“轰!轰!轰!”
一声接一声地劈在孙茫心坎上。
“红裳姐她们不会有事吧?”
忽地攥紧邪靖的手,孙茫紧张兮兮地问。
红烛照不亮全暗的道,亦如邪靖无法安慰想岔的孙茫。茅单元无奈道。
“边走边说,暗道有坍塌的危险,要快。”
“好。”
一团人走在道的前端,白谷另一团人走在道的后端,这条通往魔界的暗道属实让人糟心。
耳边的轰鸣逐渐被日晒场作战人员所熟识,不再心生畏惧,反而感到烦躁。
“这什么破雷!?”
赶着紧的劈,要是能再猛点就好。最好……就是咱们一块劈死了算!
“哼!”
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吧。
每个人脸上不复原先的激动,反而是麻木,是烦躁,是绝望。
“我们现在要……”
玄贞走到红裳身边,站着,刚要问,就听到婳妮抢答。
“走?把这些妖留在这,等着矿晶耗尽然后自生自灭?”
这个疑问句让红裳猛一回头道:“你说什么?”
婳妮不出声,站在一旁看雷光下苦苦挣扎的丙组。站着的大半是老年妖,还有些从甲组抽调过来补位的壮年妖。
“现在伤亡多少?”
玄贞见找不着答案,自说自话地走到装备所的墙边看数据。由于没有纸,但凡有伤亡数据就刻在墙上。
一刀刀一笔笔。婳妮刻下的都是生命存在过的迹象。除了一位老年妖力竭而亡外,其余多是些疲累伤,倒不是有什么重大损伤。
“我们救不了他们,雷劈的是北大原所有参加过那场仪式的“妖”!目的就是摧毁妖族。”
婳妮冷着脸,满头冰霜。北大原刚下的雪。雷雨,掺杂着雪,满大盆地倒下。
“孩子~”
“我的孩子~”
雨中全是渗入妖心的悲鸣,那份哀思感染雨中生灵。肌肤直接与雨点碰触时,一阵哆嗦就从那儿出发,瞬间直达心头。
雷光闪现,但雷鸣尽数为雨点让台。
婳妮趁雨的遮蔽,悄悄站到红裳身旁,一击即中。背起晕过去的红裳,拉了拉玄贞道:“把慕臣喊上,我们该走了。”
“走?”
玄贞不可思议地指了指那群刚与他们一起扛雷的妖族战士,又指了指自己,摇摇头。
“不行,不能这样的。不仗义啊。”
婳妮幽幽看了眼玄贞道:“确实,你跟慕臣留在这,选一个好时机再走。我带红裳与山下的敢死队会合。”
“什么敢死队?”
可给玄贞整迷糊了,都哪跟哪?
“轰!”
一鸣惊人。
慕臣立刻操盾,大吼:“甲组顶上,乙组补位!!”
身体已经有了条件反射的一群妖,面对劫雷早没了敬畏和逃避,有的是无畏。
连续带了两组扛雷,慕臣站在劫雷中心,尽管有身旁妖的支撑,也难顶。
眼角余光更是暴露出其面对超出自身应付困难时的绝望。玄贞站在盾面下,一面扶住要昏倒的妖,一面聚拢军心,试图抵御雨中哀思。
“想想你们的孩子!他们都在避难所里等着你们!”
绝望中的希望实在稀罕得让人只要听闻就会精神的良药。也许这世界不值得你们的守护,但你们的孩子仍留在你们曾奋斗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