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孙茫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很慌。害怕眼前的白衣人还有眼前这一群坐在地上的人。
感受不到空间内的生机，孙茫在白衣人身上只找到了缠在他周身久久不散的死气。
“既然你醒了，就不要闲着。会打坐吗？”
季昇眼神示意孙茫去学她对面那群正自封灵脉的家伙。
孙茫受人胁迫，只得照做，啥话也没说。
不同于印象中淳朴热情的小门派，季昇常年位居第一，最习惯于到处散发冷气。他总能让人不过三步就碰到一股子劲力，极具锋芒，极度危险。
孙茫在危险面前，总抑制不住求生的本能。体内的气四下乱窜，呼吸也乱了，脑子一团浆糊。她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跑！快逃！
季昇不去看也明白孙茫现下的情况，心宽得很，也不急，反而慢悠悠道：“你可记得你是谁？”
“啊？我是……”
诶……
孙茫后知后觉地后心一寒：明明身体是这么的熟悉连话语的前半部分都说了出来，却偏偏没说出“我自己的名字”。
我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自觉地看向左右手上的纹路，孙茫试图找到自己被改变的证据。
季昇静静等了她三秒，才开口道：“你姓季，是我的女儿。昨夜，你刚参加仙门六宫的外门晋级考核，为救他人而英勇昏迷。他们都是受恩于你的人，眼下为了救你，他们自封灵脉，甘愿一辈子不再修行。”
“只是为了救你一人。”
季昇毫无感情地陈述“事实的真相”。孙茫听着，不自觉地抬头正视眼前的十一个陌生人。
明明我不认识他们，为什么？
“我……”
“你想他们能继续修行吗？对他们而言，修行是理想大厦一般的存在。”
季昇的话在孙茫脑海中不断回播炸开她脑中每一个用来思考和传递信息的工作细胞。
“我不想……我不想被救。”
五指处长且尖的指甲毫无征兆地被主人架在脖颈附近。
孙茫看着那十一个人不喊话也不动作，只是一点点地加大力道，在白颈子上留下一道红痕。
季昇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劝诫，只是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卷被他珍藏多年的书录，扔在孙茫面前道：“你没资格死。你是我的女儿。你背负着成千上万的血债。”
“债都没还清，阎王爷不敢收你。”
这话给了孙茫当头一棒，彻底掐断她的想法。她了无生机地垂下双手，不再绷紧身子，佝偻着背，去够那卷书录。
季昇在她拿到书录后，又暗示了一句道：“三界尽在你掌握之中。你早日发现，便能早日还债。这些有恩于你的人也将不被灾祸牵连。”
孙茫打开书卷，看里头不过百来条竹片，心中互相少些压力，也有余力问：“爹爹，我阿娘呢？”
季昇罕见地顿了几秒道：“爹爹嗜赌，你阿娘被爹爹输给了天道。什么时候，你要是出息了，就去神界把阿娘赎回来。”
孙茫眨眨眼，习惯性地说：“那爹你当初咋不打这些书卷去换阿娘呢？明明阿娘那么喜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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