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了然便再无干扰,孙茫把注意力转回剑招上,慢慢跟上何芝的步法,手腕上的功夫渐长。
约莫没过一刻钟,夕钎那处猛地爆发出一阵气浪来,惹得同窗纷纷注目。
“快看,夕钎领悟了!”
可从锻体小家出来的何芝却火眼金睛道:“他这是悟错势了。”
孙茫有心帮忙便问:“怎么解?”
“很容易的,找对身法让他顺着剑势炼一段,把体内走岔的气顺顺就好。”何芝说话若小事情般轻描淡写。
可这话的背后圈圈绕绕却令人难以捉摸。
孙茫眉梢一吊,着一身借来的神通看见夕钎体内的气息涌流路径,稍稍走近绕夕钎一圈看透他体内乱状才说:“还可以救,但是不能再走这么霸道的剑势了。”
夕钎当然听到孙茫的“教导”,可心有力不足,一时也不能自主地支配身体。孙茫知道他的窘境,便走上前来想帮他化解这个困难,但是夕钎实在抗拒,哪怕是浑身难受也要抵死后退。
两人一前一后缩在了广场角落里。即将落下的金阳斜拉两人的影子将其融成一块。
“你在怕些什么?”
心知答案却非要逼当事人说出真相的孙茫心里藏的全是对夕钎的怜悯和同情。
同情他有一个比自己要好上一点的童年。
“男女授受不亲,你让梁岳他们来!”
孙茫一听就觉得心坎有点堵,低头一看自己早有想法的胸部,是了女孩长大就要当姑娘了,不能再这么给别人胡乱添堵扮天真了。
“好。”
孙茫一完话,明显感觉夕钎原有的紧张感卸去三分之一。可紧接着崩断弦的后续影响也让夕钎彻底丧失自控力,他像发疯了般,不断演练侃小山传的剑,不断走上与霸道之剑拼尽一切的不归路。
“嗯。”
孙茫堪堪后退躲开地上一道裂地一寸的剑气,便抽出紫婪道:“软的不行了,那就来硬的吧。”
何芝说,他这是气不走剑势,一身好本领磨在了烂刀刃上。
那么便先用热铁好好锻造这片刀刃,让其适配他这身好本领。
孙茫想定了手上会的路数,连躲几记劈剑后,缩进夕钎的臂环间,手中紫婪出鞘。
微微泛紫的剑身先是角度刁钻卡进夕钎的剑刃风暴内环部分,绕是让他劈不得,砍不得,只能空架着剑干耗。
“做得好!”
只听得耳畔一声英气逼人的娇喝,何芝手举重剑劈向夕钎,威胁两人一齐躲到一旁。
剑中势,胜极遇阻转衰,气阻不得舒解;原先被一股直流气息扫荡开的经脉,一时间淤塞在体内某处。
与之对应的体外症状是夕钎不得不收功求存,保住性命后撤。当霸道之剑在横冲直撞的蛮路上走到学会害怕而避退的境界时,此剑势便稍微露出柔透的核心剑法 。
夕钎单手一臂挥剑,剑在招式开合间对使用者的身体损害极大,况且他的招式不配比霸道的身法书法,气走不到它该去的地方,就不得剑主控制,反控得剑主神志受损。
“夕钎!”
眼见夕钎已到清醒边缘,孙茫一时也顾不得平日里立起的清冷人设,热心肠地唤了一声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