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命

　　一上午，孙茫12人等都在扎马步和立正两个锻体板块中死活折腾。

　　豆大的汗浸湿衣裤，孙茫前面的一个少年闷哼出声，立刻被侃小山一鞭抽倒在地上。

　　脸朝地摔。骨骼惯性力大地撞上石板，他的额头一下子涌出大滩大滩的血来。

　　侃小山冷眼看着他还颤了颤的肉体，眨了眨眼，抽出身上的配剑，对准那人的心脏，快准狠地刺下去。

　　血花在白色的碎步块下晕开，孙茫压抑住心底的一丝血色欢乐，双眼正视前方，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他的死。

　　侃小山却全然不当回事，撒手摊平拍掌道：“我先恭喜各位！修仙大道上，一下子去了两位大敌！”

　　“行了，都别拘着摆款，大方点，站出来笑！都去吃饭吧。”

　　侃小山冷脸拎起齐玢岩已经被晒干发臭的尸身和那个少年的尸体，捏个诀，瞬间离了大家的视线。

　　剩在广场的11个人纷纷机械地扯动身体的每一个部件，期待遮阳云的到来。

　　孙茫也一样。只是他又不一样，在鲜血的喷溅下，内心的愉悦和刺激让他间断性麻木的身体像被打开了宣泄口，昨夜帮白谷开书楼的精神疲累被瞬间消去。

　　“孙茫？还好吗？”何芝的身体素质果真如她所说能超一般人。

　　孙茫抬眼看向何芝流露关心的表情，鼓起一抹笑道：“还活着。”

　　笑得开心了才真正无声。

　　何芝回以一笑道：“走吧，去吃饭，下午还有一段时间练呢。争取好好活着吧。”原本何芝还担心一向体弱病柔的孙茫会熬不住，这下一看便宽心许多。

　　只是，今日上午一过，原先一同入门的15人中，已有林逍遥和李尧尧，齐玢岩等4人逃离了续训的苦恼。

　　“不行！”

　　耳边的低语渐渐扩大，孙茫于是知道了侃小山下一步要做什么。可那个要出头的人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心里七上不八下不好决定，便建了个讨论平台，悄悄用小号发出这个消息。

　　“我们不能再这么躺着任他屠戮了！要反击！就算不能取他性命也要抵抗他！”

　　跟中国，跟讲道理的儒家，孙茫没有反击而是静静观察局势。在不确定侃小山下午要锻体哪一方面前，孙茫不打他不究他老实去往食堂。

　　孤独的背影瘸着走向路的尽头。心细的何芝一下子懂了孙茫平日里的高傲。

　　“都不争口气！”

　　侃小山把这两句话挂在嘴边唠嗑。

　　“都不中用！”

　　他一边挖坑o面试听，还要全程数落两个被他“害死”的少年。

　　“要怪就怪八百年前的我。”

　　“惨，加我，快，把卷中正确的。你好记录我。我带你嗯！”

　　“课下……”

　　侃小山不得不遵照内心，按着自己的想法一字一句地骂出来。

　　然而，月宫仙好武德，趁侃小山此刻脆弱无比，立刻推他进深渊道：“怎么！杀不过影！”

　　“不用自责！现在这个时势，他们修仙是死，不修仙被母家看住，长大了也不过充军而死。”

　　月宫仙熟悉每一位新弟子的家庭背景，除开孙茫这个意外，其他人都不过是贫困户。

　　在如今乱世，穷人的命还不畜牲来得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