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还拎了个人。
哦,是那个叫白谷的男孩。仙尊特意吩咐要罩着。怎么了,看这惨样,是得罪人被揍了?
考官看着季昇走来,起身行礼,顺便看看白谷。
“别让他死在法门里。传出去有失声誉。”季昇放下人交待一句又一步步地往回走,走出了后殿。
“嗯?这娃子可真会惹事。怪不得要盯着。差点死在我法门里,那还得了。”考官把白谷从地板上抱起来,放在一旁的红木桌案上。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他醒来了。
考官走到后殿大门处施法解阵。
“白谷,白谷。你没事吧?”一个穿着很干净的人走过来,扶起白谷。
躺了一夜,白谷一大早就醒了,被冷醒的。
“新入门的?”
白谷点点头,他认出这个人是谁了。四天前,那个考官。不过,白谷现在一点也没有要问他的心思。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找我?来后殿的就只能找我了。说吧,我能帮你点什么?”
白谷盯着眼前自顾自地耍起剑来的大哥哥,一点也不生气地指着他。
“嗯。你殿里的人不讲信用!他还抢了我的剑。”白谷一点都不客气,直冲冲地讲。
宋葛一听轻蔑一笑道:“这就还你!”说罢,手中的飞剑突地一旋弹向白谷。
看着眼前急速放大的剑尖和几乎肉眼可见的金色剑芒,白谷一二三就往后一摔,坐地上了。
考官眉心一皱,那刚飞出的剑一下子插进白谷跟前的白石板缝里头。白谷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说得好!”考官微笑着拔出剑,那白石板也稀里糊涂地裂开来。
白谷忙后退一步站起来,回以微笑,尽全身最大的力气拔剑。
可那剑就是死死卡在石缝里,纹丝未动。
“来,换身衣服吧。怪难看的。”考官还是温润地引白谷进他的住房。只是他走的时候,特意回头扫了宋葛一眼。
宋葛一声“切”!他单手拔出剑,将剑随意扔在红木桌上。
剑身已有多处擦伤磨损。
白谷跟着考官进了后殿住房。就在他跨过那道门槛时,白谷留了个心眼观察法阵的痕迹。谁能想到,后殿即是前殿,后殿又是后殿住房,没有白石路,没有门槛,后殿就是那扇门!
两人来到红白色调的考官住房。
白谷睁大眼睛盯着身后的门,一脸疑惑。它跟进来时一模一样啊!为什么门后竟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换了一身纯白的涵义道服后,白谷在考官的陪同下走出后殿住房,再次跨过那道门槛。白谷是真•蒙地看着那扇门。
不会错了。这个门上肯定有奇怪的东西。
宋葛第一次正眼看向他说:“你好,欢迎抢剑。”宋葛说完,一捏法决,一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物什出现。
白谷瞄会那玩意,又瞄会已进入工作状态的考官,问:“你好,从这能走出去吗?”
嫩生生的手指对准他面前的门。
他现在压根不想理会这些糟蹋别人自尊心的人。虽然这个叫宋葛的人的所作所为从考官的角度出发貌似是对自己有益的。
这一套他见多了!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使劲践踏你的尊严,然后再大大方方地扔下一句——你不变强,尊严哪来!?
宋葛随意地从书架上拿过一本书砸向白谷,白谷一惊忙闪到一旁。
“啪!”书就这么落在地上。
“龚铠。记住他。就是他抢你的剑,还踹你一脚,亲手送你进阵,害你冻一夜。我只是配合而已。”宋葛朝一旁的龚铠送锅。
白谷突然间觉得这个仙门很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了,凶手能如此坦荡荡地认罪,判官能这么毫不在意案件。这简直比村长审案,大婆大爷各评理还要不正经。
白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嗯,龚铠,宋葛。白谷咽了口唾沫,觉得一切都太奇怪,想立刻离开这。
“喂,小子。抢剑不!?”那把毒蛇一样的武器划破空气窜到白谷眼前。白谷只觉眼睛刺痛立刻闭眼,怕死地蹲下来。
龚铠毫无生机地说:“捡起书,就当你忘了昨天的事,以后就安心修炼,别上歪路。不捡,我就每天从千里迢迢处过来,揍你一顿。”
白谷一听,忙把书捡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后殿。然后,他又回来了。
“哦,回来得正好。剑,拿上。”宋葛把剑扔向白谷。白谷低下身子捡起在地板上打转的剑。
“唔。”白谷死死掐住眼泪一直让它停在眼眶内。
我怎么又回来了啊——
我刚闯的是门旁挂白烛的门,没槛的。然后,我又看见了他们和考官。所以,我应该走那个有槛的门。
可是!!!后殿不是只有一个出口吗!
白谷吸吸鼻涕,盯着那个没槛的门,又一次拿着书和剑,闯过去。
眼前不在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金灿灿的华丽堆砌。
“哈!出来了!终于看不见他们了!”白谷进仙门后第一次像孩子一样笑起来。但其实他今年才刚满六岁。
出前殿,找小师姐。又要过门。白谷仔细回想一开始上山来前殿时,自己过的是有槛的门,而现在两边的门都有槛,走错就会进迷阵。
他抬起头深吸气,又深呼气,接着,他冷静地环顾四周。
前殿是金灿灿的,一前一后两扇大门,左右无墙,只有一根又一根竹子粗细的金柱支撑殿内天地,殿顶无梁只有一幅字。那幅字还半空飘着,画面上隐约有风流动的轨迹。
“法门三思过,刑堂莫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