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驱车向落日处驶去,掠过一片烧焦的荒原。
加利福尼亚州的阳光总是炙烈,在黄昏时才肯从天泼下一杯威士忌。把云层打湿后坠下来。痛苦的风穿过山谷咆哮着扑向我,我眯着眼睛看更远处的灯牌,那是我们今夜的目的地。霓虹酒廊前已经聚集了星点的迷醉人群,地上摔破了清甜的椰子,却要和烈酒一起饮下去。美国就是如此,遍地的放浪与奢侈,我就像一颗被缝在这华裳上的珍珠,早被这月色灯影映照的浑圆,在暗处悄悄狡黠。
摘下眼镜,就能撕破袭来的烟。
我不吸烟,却惯爱了在烟雾中行走。听骰子的声响琅琅,筹码掀翻在桌上,桌球进洞后爆发出热烈的口哨。熙攘的人流点燃着生命与生命,我们互相为对方致意,于是各有各的快活和复杂。
加利福尼亚没有黑夜,极昼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