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局外人 5

　　时空学，一直是亚索纳斯世界极为冷门而又重要的知识。因为亚索纳斯世界以信奉灵魂为主，时空也逐渐变为禁忌般的知识。

　　因为冷门，“局外人”才能凭借着时空而不被世人所知，在此之前，除了“局外人”三字以外，几乎没有人知晓它的存在，甚至大部分我们都只是和别的解决悬赏的组织混为一谈。

　　然而维尔康利的发展不能有无知的领域。

　　羽学者（Cuze）曾想到。

　　他是维尔康利研究所的所长，也是维尔康利的最高学者。

　　他曾经有尝试过联系“局外人”，想借此得到时空学和“局外人”的信息，可惜除了表面的以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当然，科技和魔法的发展也已经或多或少接触到了时空学，但那只是利用，而非完全控制。他想，“局外人”是否有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控制时空，以伪装、游荡于世界。

　　而非常幸运的是，无心委托的“到亚索纳斯获取灵魂学知识”的任务，被一个自称来自“局外人”的男性接取了。

　　怎么会如此巧合且轻松……羽学者那时想，在他已知的消息里，委托“局外人”的条件是高额的，然而，那个人却放弃了高额的鉴赏。

　　在那之后，或许是因为那位“局外人”性格问题，偶尔用空间与羽学者一同交流。而接触到“局外人”后出现的红色头发，也让羽学者警惕些许。

　　直到一周前，机动部门部长以退休掩饰突发死亡，他便紧急联系了羽学者，要求作为代理部长，并告诉羽学者有另一位“局外人”出现了，并且提醒他时刻注意。

　　羽学者便知道，这位“局外人”的真正目标是什么了。

　　——

　　“实际上……凡是有泄露“局外人”信息的念头的局外人们都不是被悬赏的。

　　他们都是在进行任务的过程中直接因为所谓的突发事件给通过时空上彻底杀死，然后再由提前派去的局外人收尾。也因为容貌完全遮掩的原因，“局外人”一直被看做百分百完成委托的组织……

　　也不知道有多少局外人在过去的11年里彻底死亡……彻底死亡的意思是，

　　其所有信息在“白点”上删除。也就是直接失去了意识化为生命后，存活在世界的准许。”

　　羽学者微微睁大双眼，又闭上眼摇摇头，说：

　　“何必呢？在生命将息之际，却又亲手将自己葬送，何必呢……”

　　炎荣生笑了笑：

　　“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是在世界-1中跟随撒洛多加斯后，经历了十一次重组的唯一留下来的局外人，除我以外，无一幸免。

　　我们看透了真相，却什么都不敢掀开。

　　那和无知有什么两样。”

　　炎容生顿了顿，笑了笑，

　　“万幸的是我遇到了你，

　　我曾经在世界-10与世界-11与与你有过碰面。那时候你也有过同样的委托，但我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在世界-10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感叹你的知识渊博，你的外貌和你的能力完全不符合。太年轻了。

　　然而在下一个世界的时候，我在前年代发现了你。”

　　两人沉默了。

　　羽学者一直相信世界的重组，但是他没有真正经历过重组，也没有死亡的记忆。

　　曾经他拜访了语林之屋的那位神秘的学者，祂告诉羽学者，在过去的11次重组里祂见过他的无助和无奈。

　　这也是羽学者一直想要追求的东西，生命如何抵挡重组。如何才能保证自己的存在？

　　这是他的秘密，但对一个将死之人说出也不算太出格：

　　“我是世界上最后的羽龙，准确来说，是唯一一个在第9次重组后，“白点”信息存留下来的，来自亚索纳斯大陆的羽龙。

　　我在12次事件-1看着羽龙们的死亡，最后只留下我，被伪灵神界的“审判三角”之一的德门所救，化为了具有长久寿命的精灵体。为了报答祂，我来到维尔康利发展知识力量。

　　可是世界-10的经历敲醒了我：重组可能改变“白点”信息。

　　于是我只能想尽办法活下来……”

　　羽学者笑了笑，说：

　　“一个即将死亡却强行将自己葬送，一个害怕死亡在无数年代找寻生存……我们是如此相似又不同啊。”

　　——

　　“您好，您就是安姆兹先生吗，我们……”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安姆兹说，手中拿着一个怀表。

　　“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够参与接触的，去做别的事情吧。”

　　话音刚落，好似被控制了的般，一旁的学者或离开，或整理桌上的东西，或是调出智能屏删除相关记录。唯一没有动的是一位背对着安姆兹，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学者。

　　“Cuze，辛苦了。”

　　白衣学者转过身来，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您的教导，托斯曼先生。”

　　看着白衣学者因其它学者切断3d投影电源后消失，祂也逐渐淡化消失。

　　——

　　“对了，有一种方法也可以让生命避开重组。这可能更加适合你。”

　　在给羽学者传授完他已知的时空学知识后，炎荣生突然开口，

　　“二次向，灵魂凝聚体，切断，转换，时空体，影响，“白点”……”语速很快，因为根本没有时间了。

　　我拿着斯娜晶石丢向了他们待在的空间。

　　被刻上特殊咒藤文的晶石的快速爆炸破坏了他们的空间结构，过于靠近无灵之海的缘故，高强度的时空信息冲击了羽学者的灵魂。

　　而这些都无所谓了，我也认定了任务的彻底失败，在爆炸中时空震荡的那一刻也终于把炎荣生那几乎残破的时空体给击溃，而他的信息却因为撒洛多加斯而无法返回“白点”，“白点”中的信息也被特意地删去了。

　　换句话说，他死了，且没有任何办法将他真正复活。

　　在爆炸前，记得炎荣生说了一句话：“在这个腐朽的组织，我就算活久点又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羽学者有没有听到……

　　……

　　“您好，“局外人”。”多出了一个声音。

　　先不提为什么在宇宙间会有声音的传递，但是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也没有什么活下来的可能了。

　　托斯曼，无灵之海的主人，时空的掌控者。

　　这不是撒洛多加斯能够比拟的。

　　我感受着我的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