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领着她前往正殿,花辞盘算着如何才能拒了这两门婚事,可还没踏进正殿,就传来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逾白全听父皇母后的安排。”
褚逾白半个时辰前就来了。
说好的仅她一人面圣,结果多了一个褚逾白,这心思,也是毒得光明正大。
不过因这事,褚逾白出城怕是不行了,也不知魏九醒了没有,计划可否如常。
“皇上、皇后娘娘,花小姐带到了。”
小宫女向里头通报道。
花辞半垂着头,步履轻盈,一套礼仪行云如水,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辞儿,过来这里坐。”
皇后见到花辞便起身过来,亲昵的拉住她的手,那只被碰到的手仿佛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令她心底一阵恶寒。
皇后一身华贵明黄,盘着精致的回鹘椎髻,上面的镂空蝴蝶金簪格外抢眼,她比娘亲要大上一些,可保养得极好,丝毫看不出来老气。
“谢皇后娘娘。”
花辞忍住厌恶,和皇后落座一侧,而皇上正坐正中,褚逾白则坐在对面。
“辞儿不必这般客气,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皇后笑得慈善,一眼看去谅谁也想不到这是个毒妇人,皇室的演技,向来是无人可比的。
花辞嘴角扯了扯笑意,没有回话。
“花辞,想必榕嬷嬷同你说过了这次进宫的原因,你想清楚了吗?”
皇上沉厚的声音涌入耳边,花辞没有抬头去看,而是站起了身,刚好避开皇后。
“回皇上,花辞听父亲的。”
不嫁。
谁都不嫁。
“哦?”皇上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可有心悦之人?”
“没有。”
她亦是冷静的回着。
皇上啄了一口茶,默默叹了一声。
原本他可以一道旨令就成了这门婚事的,可他又不想逼迫花家,这次婚事,就是为了让没有儿子的花持渊能够后继有人,安稳余生,他就想不明白了,花持渊怎么一扯到这个女儿就跟刺猬似的,谁都防着。
“辞儿呀,本宫在神悦楼订了一桌好吃的,听说那里的冰糕都城里的姑娘们都很喜欢,让逾白带你去尝尝如何?”
神悦楼的冰糕可是宫里都没有的,皇后品尝过几次,也甚是喜爱。
花辞顿了顿,怎么又是神悦楼,这可真是个是非之地。
“回娘娘,花辞不喜欢甜食。”
再好吃的东西,有褚逾白在,也如同嚼蜡。
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正殿内有一瞬的寂静,皇后原本还想顺着皇上的,可却被花辞这模样弄得没了心思。
“花小姐喜欢什么?”
褚逾白终于开了口。
花辞的目光触及那抹身影,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她握紧了拳头,缓声道,“骑马。”
皇后可是很讨厌她这一爱好的,果不其然,一侧的皇后神色变得微妙。
“都城里很少有姑娘家喜欢这个,不如我带花小姐去郊外骑马吧。”
褚逾白用了平语,原本冷漠的人,眼神温柔的望着她。
花辞只觉得想吐,那握紧的拳头也缓解不了自己的颤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对一个不爱的人表现出那样的眼神。
缓了片刻,花辞才回道,“好。”
骑马,那可是刀箭无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