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初话还没说完,游船便忽的剧烈摇晃起来。
遥辛一惊,赶忙去扶着花辞。
花辞右手抓在桌角,仿佛要硬生生将那桌角掰开,她的目光定定的望向船头,心里不断的回响着一句话:“他来了。”
手臂的伤口因为花辞的用力过度,慢慢渗出血来,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何人?”
顾棠初挡在了花辞和遥辛的面前。
即使这样,她还是瞥见了那一抹青色身影。
“主子!主子……”
身后突然传来遥辛惊恐的喊叫声,顾棠初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心头一震。
花辞只觉喉咙一股腥甜,咳了一声,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船夫,回岸,速速回岸。”
顾棠初顾不得身后的人了,赶忙唤船夫回岸,幸亏这里离岸不远,不消片刻,船便停回了岸上。
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群黑衣人围住了游船,目标,正是船头的人。
花辞强撑着,用手缓缓拭净嘴角的血,抬头看向船头的男人,“外面危险,快进来。”
那人一顿,显然有些意外,但下一刻,他还是钻了进来。
双目相对,褚逾白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他除了左腿上负了伤,其他依旧如常,连发丝都不从凌乱,他竟是靠轻功飞上船的,虽说船离岸上不远,但要飞过来,也是一件困难的事。
是了……花辞的轻功,还是他教的,他又会差到哪里去?
八尺高的公子眉目清冷,明明只是弱冠之年,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明明生的精致俊美,双眼却盛满了冷漠,让人望而生畏。
花辞看向那个曾经的枕边人,她以为再次重来,她只有恨。
可十年啊……
她从未负过他,为何要落到全族丧命的地步……
花辞的手缓缓伸进腰间握住那柄特制的软剑,只要她出手,褚逾白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遥辛几乎是慌了神,她搀扶着花辞的手,感觉到了花辞颤抖的手,以及那无力又虚弱的身子。
她后知后觉的看向褚逾白,虽然不知原由,但是她知道,这个人,主子不喜欢,而且恨到了骨子里。
“主子,不可。”
遥辛握紧了花辞的手臂,她知道花辞腰间有一柄软剑,那还是她托人给花辞做的。
花辞顿了顿,拉回了理智。
对啊,不可。
若是她动手了,别说是顾棠初和遥辛,整个花府都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场波动,整个万花湖仿佛炸了锅,青天白日之下刺杀南褚太子褚逾白,谅是谁也想不到。
其他船只都有护卫,唯独花辞他们的船只有四人。
游船不大,却也是尚书大人千金该有的规格,黑衣人陆续跳上船,原本他们是追不上的,这还多亏了顾棠初让船夫回了岸。
“不想死就滚开。”
黑衣人直直的追了进来,冷眼看了花辞几人一眼。
花辞无动于衷,如果可以,她真想看看褚逾白怎么死的,可惜,今天谁也死不了,褚逾白的人定会在对方下手前赶到。
“你的目标是我。”
褚逾白额头冒了许多冷汗,他和顾棠初并排站着,两人心思各异,一眼看去都是护着花辞。
若是上一世,她定被这场景蒙了双眼,对褚逾白倾心相许。
黑衣人顿了顿,向四周的同伙挥手示意。
一群人冲了进来,褚逾白手中无剑,只能空手和对方对峙。
顾棠初护在花辞和遥辛身前,“阿辞,是太子。”
太子乃尊贵之人,顾棠初又不爱结交,对褚逾白也只有过几面之缘,方才只觉得眼熟,此刻才想起来,此人正是当今太子,褚逾白。
太子有难,身为臣子自然是要身先士卒,死而后已,顾棠初告知了花辞,便上去帮褚逾白了。
花辞看向外面,此时褚逾白的护卫已然出现,他们正和外面的人厮杀着。
而此时,刀光剑影中,旁边却多了一艘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