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遥辛愣了愣,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花辞摸了摸她的头,满眼都是疼惜之意,她上一世是自己蠢笨才落到那般结局,可遥辛呢?
她一直聪明、忠心,知道那些人的不怀好意,她明明可以选择他人做靠山也可以选择逃离,可却咬紧了牙跟着花辞受苦,她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遥辛一听这话,原本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像开了闸似的,她在外面当乞丐的时候没有哭,被人打被人骂没有哭,如今却因为一句话哭的毫无形象。
主子虽然对她好,可是以前却从来没说过这般话,遥辛总觉得主子遇到了很大的事才会变得如此浑噩多愁,她既心疼又恨自己无能为力。
顾棠初领着大夫进院里来,听到哭声吓得拽着大夫就往里冲,结果一进来看到遥辛呜呜的哭着,花辞抱着她,安安静静的。
“呃……这……?”
头发花白的大夫一脸茫然,也顾不得收拾自己凌乱的样子了。
“好了好了,傻遥辛,你主子我还没死呢,就给你哭成这样。”
花辞悄悄擦掉自己的眼泪,松开遥辛,看到她哭的像个小花猫,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噗~遥辛,你可是这院里的管事丫鬟,哭成这样,下边儿的人可要笑你了。”
顾棠初也是头次看到遥辛哭成这样,忍不住逗她道。
果不其然,屋外一群侍女仆从伸直了脑袋听动静呢。
“呜呜呜……主子你胡说,你才不会死……不、不哭了……”
遥辛胡乱擦了擦脸,赶忙扶着花辞躺了下来。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劳烦高大夫跑一趟,阿初,你将人送回去吧。”
花辞躺着,却始终不敢合上眼,因为只要她合上眼,前世那些场景就一股脑跑上来,她反反复复的感受着那些痛苦,不得安生。
顾棠初颔首,也不多问,拉着老大夫就出去了。
遥辛不放心,还是悄悄的在一旁守着。
不知何时,花辞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天已经看不见一丝亮光。
“主子?你可醒了,我这就让人端些吃的来。”
遥辛一听见动静便上前来,她在此守了四个时辰,一刻也没敢离开。
花辞最近总是做噩梦,遥辛知道的。
“不必了,替我更衣,别惊动外面的人。”
她悠悠转醒,难得安稳睡了一觉。
她今夜约了人。
此时应当快到时间了。
遥辛也不马虎,立刻拾掇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抹黑衣融入黑夜,遥辛熄了灯,坐在塌边静静等主子归来。
城东倾婳楼。
这里的夜晚最为热闹,花辞隐匿于对面的酒楼楼顶的黑夜中,看着来来往往进出倾婳楼的人。
“大、大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身后,一个男子和花辞一样身着黑衣,还戴着严实的面罩,他噗嗤噗嗤喘着气,明显刚历经艰辛爬上楼顶。
“那你以为本小姐上楼顶来看风景?”
花辞头也不回的答道。
跟着她的,是江湖中小有名气的盗贼魏九,要说这漓州城谁最熟悉,当属魏九没有其二。
毕竟,他是每家每户都光顾过的神偷。
而那些贫穷的百姓,他倒是有些良知,光看不偷,有时还会接济一二。
“大小姐,我可是有伤在身,您老就不能换个时间吗?”
魏九捂着胸口,实在憋屈,想他堂堂漓州城第一神偷,竟然沦落到给人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