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窒息,大脑一片空白。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四十六秒,四十七秒,四十八秒…
“噗哗~!”
“咳咳,咳~咳咳咳,呕~”
陶藜挣扎着,猛地坐立起来,在浴缸边猛烈的咳嗽着。她的手还和钟傅冽紧紧的牵在一起。
钟傅冽也坐起来,拍着陶藜的后背,帮她排出胸腔里的水。
“感觉怎么样?”
“欲仙欲死,真不是白叫的。”
在生和死之间徘徊,确实无比的刺激。
陶藜无力的靠在钟傅冽的身上,急促的喘息着。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陶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钟傅冽扯过放在浴筐里的浴巾,把陶藜裹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一个圆溜溜、湿漉漉的小脑袋。
陶藜也不反抗,任由钟傅冽抱着走进了房间。
柔软的大床,让陶藜感觉很放松。钟傅冽单膝跪在床边,给陶藜吹头发。吹风机的暖风轻柔的吹过陶藜的脸,一股睡意悠然而生。
陶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前总是不断的浮现出钟傅冽温柔的笑脸。
“傅冽,钟傅冽~钟”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钟傅冽用手捂住了陶藜失去焦虑的双眼,轻生的哄她。
“别怕,我一直都在…”
等到陶藜彻底进入睡眠,钟傅冽才拿走放在陶藜眼睛上的手。
“滴滴~滴滴~”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钟傅冽立马挂断了电话,用手轻轻的舒展着陶藜皱着的眉。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用浴袍带子在腰间系紧,大片的胸肌都露在外面。钟傅冽轻轻的关上了陶藜房间的门,还细心点给陶藜留了一盏夜灯。
“喂,厉大少,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刚才我已经表述的非常清楚了,什么狗屁学生会,老子不稀罕!”
“你还是耿耿于怀,有意思吗?”
“桑榆死在你面前的时候,有意思吗?”
“……有意思。”
“厉邵白,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以为我是《掌中之物》里的傅慎行吗?还是说,你觉得她桑榆是何妍?或者说,你是那个会帮仇人养孩子的梁远泽?”
“你!”
“钟傅冽,你以为你是谁?不是谁,都能成为小说里被千人宠万人爱的主角!不是所有的小说,都会给你塑造一个美满的结局!不是所有的主角,都要相爱!我是桑榆故事里的男主角,但那只是桑榆认为的故事,不是我厉邵白的!”
厉邵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给钟傅冽的,只是有节奏的嘟嘟声。
桑榆,钟傅冽初二时的女同桌。一个疯狂喜欢着厉邵白的,优秀的,漂亮的女孩子。
她出身不好,父母靠给有钱人家当长工赚钱。她付不起贵族学校的学费,每个月都靠着奖学金维持生活。
钟傅冽很欣赏桑榆,她跟其他人不同。桑榆是除了陶藜以外,唯一一个不会用另类的眼光看他的人。
她死了,钟傅冽亲眼看着桑榆从天台上一跃而下。他很想抓住她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砰!”的一声,桑榆坠落地面,有血从她的后脑和嘴里不断的溢出。她就落在了厉邵白的面前,厉邵白的脸和白衬衫,都沾染着桑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