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勋看样子还未酒醒,手里还拿着一壶酒,正巧撞上了刚刚走过来的魏茹,他把酒坛一扔,一张红脸如醉如痴地看着她,魏皱皱眉,绕道而行,谁料被金子勋赌住了去路,魏茹不敢抬头,只是垂首冲他醒了一礼,金子勋不吃这套,将她堵在墙角,抬起了魏茹的下巴。
魏茹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感觉到她在发抖,她不敢看那狂躁酒鬼的眸子,正欲摧动法术,不料被金子勋瞥到,抓住了手腕,将她捏得生疼。
魏茹金公子,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修,还望金公子自重些,误要伤了金家颜面。
金子勋:“欧呦,小美人,说话还挺倔的,不要紧,你没听见仙督说吗?今日畅饮,不醉不归,小美人,也来一壶啊?”
冷汗浸透了魏茹的衣服。
魏茹我看还是不必了。金公子,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相陪了,告辞。
说罢欲挣脱,谁料金子勋将她锁的死紧,她便如一只笼中鸟儿,悲鸣扑腾着,她怒视着金子勋,那男人竟从地上重新捡起酒坛,强行扒开魏茹的嘴,给她灌了下去,酒洒到她的脸上,进到鼻孔里,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怒视那酒鬼的醉眼。
她忽然感到自己的无能。
金子勋的力气小了一些,魏茹手掌一热,狠狠扇了他几个巴掌,金子勋被扇得又懵又气,重新将魏茹禁锢住,低头吻了下去,疯狂中还有醉气。
魏茹感觉自己脏了。
魏茹金子勋你给我听着,一会儿金光善和各宗主就会来,到时看到这副惨状,我倒是没什么,但你可就惨了,你金氏颜面尽失,可笑,真可笑!金子勋,你们金家就是一群群披着羊皮的狼!
金子勋好像忽然恐慌了,他终于在醉意中看清了魏茹的脸,那人人喊打的脸,他认出来了,大吼着,狠狠抓住魏茹的衣襟,意图扯下她的外衫,魏茹一惊,正欲发力,竟有一股绿色的力量提前一步发射出来,正中金子勋的胸口,他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金子勋:“你是……魏茹……”
魏茹长舒一口气,整了整被金子勋扯乱的衣服,抬头看去,两眼一惊,是金光瑶,他抬着一只手,手中运转着绿色的气体,鬼魅而神秘,他冲魏茹作了个“对不住”的手势,上前检查起金子勋来,魏茹凝视着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金光瑶没错,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看到这种灵力,定是以为拜你所赐,要是这样,可就热闹了,到时候,想必乱葬岗的生灵也没几个幸存者了。
魏茹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魏茹拔出传闻,对着金光瑶,金光瑶不急不慌,一把抓住传闻,走向她,魏茹步步后退,金光瑶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大。
魏茹够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金光瑶你求我啊。
金光瑶笑眯眯的,将她带进一处黑暗里,魏茹看着他狰狞的嘴脸,一股怒火直上心头,她收回传闻,一把捏住了金光瑶的脖子。
金光瑶阿茹,如果你求求我,我或许,会放你的那些温氏族人们一条生路,狐山,可是容不下他们的,你真的以为以你一己之力,可以救得了他们吗?愚蠢至极。
魏茹你无耻……
金光瑶是,我是无耻。可是阿茹,你只想着说我无耻,为何不想想我为何无耻?阿茹,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在唾弃和冷嘲热讽中长大,我受过了,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不足为过吧,我就算作恶一辈子,也比不上我从小到大受过的罪!
金光瑶突然激动起来。
金光瑶你体会过那种痛吗?就在这金陵台,我被踢落下去,从最上一层掉落到第一层,我哪里错了?我不过是想认回一个家而已。当冰影在我面前关上大门的那一刻,我又哪里错了?我只是想救救我娘,仅此而已!哦对对对,你哪里见过你的娘亲,你娘也是个妖女啊,她早就死了!
一掌扇在金光瑶脸上,金光瑶愣愣的摸着自己的脸。
魏茹金光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都会死的,活着有什么好?又累又痛的。还有,我不准你说我娘是妖女!
金光瑶怔怔看她,他的眼里好像有泪,他忽然跪倒在魏茹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抓着魏茹的袍角吼着。
金光瑶阿茹,我不用你求我了,我不用了,我求你,我求求你了,冲我笑笑,冲我笑笑好吗?就像我们第一次那样,冲我笑吧魏茹!
魏茹瞪着他。
魏茹金光瑶,你的一切已经被你亲手所毁了,我不会求你,我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金光瑶在魏茹的衣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直喘不过气来。
金光瑶阿茹,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你可以阻止吗?
抱山处。
晓星尘抵达了抱山散人的竹屋,前来拜访。竹屋旁云雾缭绕,使人有些恍惚起来,云雾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味道,好似一股血腥味,晓星尘一惊,挥挥拂尘,飞奔进屋,却被一个红衣女人拦住了去路。
晓星尘你是何人?怎在我师父的地方?我师父呢?!
月璃孀嘘,孩子。你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是你师父的地界,我自然是来拜访这位名扬仙门的抱山散人啦。
晓星尘拔出霜华,袭剑而向,月璃孀勾勾嘴唇,一只手指与霜华相处,她的手指毫发无损,但霜华好像经受了巨大的力量,软软的倒在了晓星尘脚下,晓星尘一惊。
晓星尘你究竟把我师父怎样了?
月璃孀作一副无辜的表情,随后趁晓星尘不注意,手里的红流直直扣向晓星尘,挖取着他的记忆,她忽然停下,锁定了一副场景。
是魏茹在栎阳常氏的样子,一袭白衣,脸与月昭有三分相像,但更多的还是像她父亲,她正同薛洋交谈,月璃孀的脸重新浮在现世之中。
月璃孀找到了,我的小主人。
待到晓星尘缓过神来,月璃孀已经消失不见,晓星尘飞奔进竹屋,只见抱山躺在一张榻上,双眉紧锁,冰影坐在她身边,似在沉思。
晓星尘行了一礼。
晓星尘师祖,我师父……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