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楚国,途中休息的时候两人才看清楚对方竟然都在车队里。但因为碍于人多不能问清楚,直到在楚国驿站分到房间休息时才终于袒露来意。当然随从们都守在房间外充当如嫔的保护侍卫。
萧岩见到容齐时那个兴奋的样子任谁都会以为见到了心上人一样,相反容齐则是皱眉的看着他。外面大家都很识趣的当没听见里面两人说话的样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呢,你一个女人怎么会跟着如嫔娘娘一起来楚国,还要打扮成男子模样?!”
他还以为我是女人…如果否认的话肯定又会误会,又不想和盘托出。害,又要撒谎…
“车队里没衣服逼不得已才这样,如嫔待我如姐妹我怕他回家路上有危险才伪装护送她,你呢?”
“反正宫里没人管我,我爱去哪就去哪。”
容齐看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肯定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闹剧,鄙视他过后还是选择回归正常。
“好吧,我也没资格管太子的行踪,但是楚国之地复杂危险。还请尊贵的太子尽早返回安国,以免让陛下担忧。”
“凭什么我不能在这里你却又可以留在这里?难道你私自出宫不也犯了大罪吗?还是说你和我一样都是瞒着父皇出来,对了,前不久你才被父皇下了禁足令。要是我现在飞鸽传书给父皇告知你也在这里,那谁的罪更重呀~”
“我怎么没发现你越长越无赖了呢,以前你可是很乖的。”
萧岩:???
“没事,你看看这就明白了。”
容齐拿出萧帝给他的布锦让萧岩看清楚来楚国的目的,萧岩才认真起来。
“父皇真的要你杀楚王?”
“有陛下印章还能有假,你若不信就别搅和进来,这事本就与你无关。”
“就算不关我事那我也要管,只要任何与你有关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你就不问为什么?”
“你不想我问,那我就不问。”
容齐看着他这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大少年,这种被盲目相信的感觉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五年?十年?或许更久吧…
不知不觉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近的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很清楚。
“晚上我能过来和你睡一间房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子。”
“哎呀,在外面就别用宫里的称呼了。容姑娘~”
“停…”
容齐讶异转身背对着萧岩,萧岩也感觉到似乎触碰了容齐的底线。因为他看见容齐放在身侧的手紧握着颤抖,仿佛在隐忍什么。
一个称呼而已,不需要太紧张吧?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别叫了,快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待下去。”
“哎…”
话还没说完容齐就推开门独自离开驿站,顾难逸当然跟着他,而留下来的如嫔、沁儿和鲁凭都看着萧岩。
“你们别看着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那太子说了什么惹他生气了呢?”
“一般女人听到年轻的称呼不都会开心吗?怎么到了他那里就使不了呢?”
“不会是姑娘之类吧?”
“有什么不妥吗,容姑娘,挺好听的呀。”
“原来…还是让他亲自告诉你吧,我不方便透露太多。”
如嫔说完就和沁儿走了,剩下萧岩和鲁凭面面相觑。
“很快就要见楚王了,你继续把那个小白脸引走,见他一直围在容妃身边就烦。”
“要引走不是问题,但太子还是别把注意力集中在容妃身上,毕竟她是您父亲的妻子之一。太子,于礼不合。”
“你也会说是之一,可见大家都觉得父皇对她没有太多感情。这不就正合我意了嘛~”
鲁凭看着萧岩这样不顾后果的死缠烂打,迟早都会惹祸上身。萧岩这样不听劝,他很是担心。
车队休息了几天终于在楚王的邀请下跟随如嫔进了宫,大家都是伪装成如嫔的贴身侍卫安全躲过检查。
“我会去要求楚王让我留宿宫里一晚,你们趁机会行事。”
“有太子在你身边,我很放心。万事小心,如嫔。”
“你也是。”
萧岩吃醋了,你怎么也不叫我小心,我也想被关心啊…
萧岩被分到保护如嫔和容齐分道扬镳,有顾难逸的帮助两人上了楚王经过走廊上的梁子埋伏等他。
“主子,我们得等他喝醉才埋伏,这样会不会比较好?”
“你若想上茅厕就去,这里有我守着,我会尽快结束。”
“那小的先去办事。”
顾难逸离开后他整装待发躲在梁上,而顾难逸转个弯就走向亮堂的宫殿里。门口的守卫阻止他但他拿出怀里的令牌给他们看就被放行了,上面的牌匾写着【国师府】。
另一边,如嫔与楚王寒暄了几回便假装喝醉被宫里的侍女和沁儿扶去后宫偏殿休息,却一直没有容齐刺杀成功的声响。所以正在和萧岩商量,
“容妃不会无缘无故不回消息,肯定是被其他事情耽误了。或者出事了?!”
“先别乱了阵脚,我先去看看,一个时辰之内若我没有带着容妃回来,你们就找个借口先离开皇宫。”
“不行,太子乃金贵之躯怎可闯入险境!”
“鲁凭,你在这里和沁儿保护如嫔,我身手好能找到容妃。听我的,一时辰不见人就离开。”
萧岩丢下这句话就从后面的门窗翻出去了,路上没见着巡逻的兵队。宫里如此松散纪律如何能护着楚国这样的大国?楚王还真是…
忽然他听见附近的宫殿传来容齐和某人的说话声,他潜行到旁边的门窗戳了个洞偷看。背对着他有一个戴着面具侧着身子站在一旁的国师和坐在殿中之位的大人物,容齐则在他们的对面穿着一身黑衣挺直腰板的站着。
“你就是国师吧?若想为我们合作着想你不应该阻止我的刺杀行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杀他,若你着急我会送你们出城后再杀。”
“也行,你做事我一向信任。先放了我的人,再谈接下来的事。”
“你看我有绑着他不让走嘛~”
萧岩这才看到顾难逸一直站在角落里,但是他怎么听着听着楚国那两个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主子,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顾难逸,是你的人?”
国师缓慢的脱下面具跟他说,
“正确的说,我们都是二皇子的左右手。”
“…顾坚?!”
原来国师就是当年逃离了安国躲在楚国贵府柴房、老将军顾季的儿子、容齐的同窗。而座位上的大人物就是他口中的二皇子,国师再次开口。
“没想到我还活着,对吧。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故名了,现在我叫百里宁。”
门外的萧岩也惊讶了,百里宁不是他师傅吗?为什么会变成楚国的国师了?!
“你这是…成为了楚国的幕僚吗?目的是要挑拨两国邦交?”
“不是每个人都还在原地等着被人救,你我已经长大了我也没有忘记当初的那件惨案。”
“那你现在是为了什么?”
百里宁转身笑了一下,萧岩仿佛感觉到百里宁发现了他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看见他躲在门窗外,随后他抬了一下头,二皇子就像风一样往容齐冲过来。容齐抬手挡下一招却来不及挡第二招就被二皇子扣住脖子,萧岩忍不了有人伤害容齐于是二话不说闯了进去。
“太子!”
“容妃!我来救你!”
二皇子看他出现就立刻放了手退了几步,萧岩才把容齐护在身后。待萧岩看清楚才发现眼前的二皇子竟然是他的师兄蓝辰厉,
“不对,是历辰蓝才是。你们想伤害他,先踏过我的尸体。”
“太子,你认识他们?”
“他们曾是我同门师傅和师兄,今天不是了。”
“岩儿,你也太夸张了,我只不过是在试探他的武功。当然不会伤害他,没想到你身手退步了,是不是那个军医没把你治好。”
“你到底是在安国埋了几个眼线。”
“不然我怎么设局引你们过来。”
刚刚出过一次手的二皇子发话了,
“别再聊往事了,回到正题。”
“你们又在搞什么?”
“现在整个楚国已经被二皇子掌控了,等你们明天出了城就会宣布先帝由于听到郝皇后香消玉殒伤心过度也驾崩将由二皇子登基称帝。也不用你们承担刺杀先帝的罪责,现在楚王已经在成为先帝的路上了。”
“楚王已经死了?!”
“睡的很好。”
百里宁上一秒说完,他的人下一秒在楚王的寝宫酒水里放了水银,安详的去世。
“二皇子是个成大事的有勇有谋之人,可安国的萧帝不会这么想。他只会以为我们的二皇子还是个傻傻的傀儡皇帝,只要让他上位就能被萧帝把控成为他的爪牙。”
“所以本王会与萧岩签订契约,只要本王顺利登基成为新楚王,就会义无反顾支持安国太子也就是你,萧岩。”
换句话说就是整个楚国都会是萧岩的后盾,这简直就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好运气。容齐觉得这契约对萧岩就是百利无一害,但是萧岩不领情。
“我不就是戳破了你们的面目,至于这么快就要掩人耳目拿些所谓的好处封住我的嘴嘛~”
“你想什么呢?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帮你,你还不知好歹起来了。”
容齐拉住他小声的对他说耳语,
“小孩子脾气先放下,我衡量了轻重,全都是对你好的。”
“不管是威胁还是什么,我都必须搞清楚一件事。”
“有什么事情比现在二皇子的这个决定还重要?”
萧岩挺起胸膛对他们大声道,
“那好,是不是我说什么你们都答应?”
“在这件事上我们是合作关系的盟友,说吧还要什么。只要是在情理之内,我们可以做的都能做到。”
“是你们忽略的一件小事,我想听刚刚你们说的当年惨案。”
大家一听到【当年惨案】这几个字就知道那个不堪回首的往事,却被当事人风轻云淡的说出来都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不行吗?容妃在我心中比我自己的命都在乎,你们若想试图伤害他,那交易就免谈了。容妃,我们走。”
萧岩理都没理百里宁和历辰蓝,像伴侣一样握住容齐的手拉着他往门口方向走去,容齐抬不起脚让萧岩充满疑惑转身看他怎么不走了。
“我们的交易还没谈完,你想走就走,别拉着我。”
“你看不出他们这是在利用我从你身上得到东西吗!”
啪!
萧岩的一声大吼换来容齐响亮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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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岩:我这么护着你,你竟敢打我?!
历辰蓝: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了~
百里宁:害,小孩又作死,齐齐呀这几年你都是怎么活过来的,把他当亲儿子疼的你也下的了手真是没想到啊!想当年我教他…blablabla
容齐:该!谁叫你把重要的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