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惑倏然回神,下意识回头。把我吓了一跳以为那个鱿鱼攻了过来也同样回了头然后就看见秦究
秦究在他身后,伸手抹了一下舷窗玻璃,留下三根手指印。
他捻着指腹,愣了一下:“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游惑问。
“他没说话,是不是这里味道太冲了出现幻听了?”我说道
游惑眉心皱了一下,又很快松开,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嗯。”
游惑收回目光,又重新探头看向船舱。
他换了个姿势,刚要把那句话撇到脑后,手指就碰到了某样东西。
很短一截,落在铁柜底下的缝隙里。
游惑皱着眉把那东西挑出来,用火苗照了一下。
他仔细辨认了片刻,发现那居然是一支烧了半截的烟。
我也凑过去看着这半截烟“考官A和考生秦”
……
几天前?还是十多天前?
在那个山脚下的考生休息处里,那位名叫楚月的泼辣老板说过,有些考场清理得并不干净,也许能在那里找到多年前某个人遗留的痕迹……
·
不远处,被呛了满嘴烟的怪物正在石柱后,庞然巨大,看不清全貌。
它很快会缓过来,向这里发起攻击。
游惑知道自己应该集中注意力,看准时机反击……
但不知怎么的,他看着那半截早已变质的烟走神了好一会儿。
试着回想刚刚那句话,却发现已经记不全了。
啪。
有人在游惑脸侧打了个响指。
力道刻意放得很轻, 也许是怕惊动怪物,也许是怕惊到人。
游惑一愣, 回过头来。
秦究正收手:“想什么呢想得一动不动?”
“没有。”游惑摇了一下头。
打火机苟延残喘, 呼地又熄了。
船舱一片漆黑,只有秦究的眼里隐隐有亮光。
游惑捏着烟的手指动了一下,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一闪而过。
他转过头去盯着怪物。
没过片刻, 又在黑暗中突然出声:“你抽烟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 秦究愣了一下:“现在?”
游惑这才反应过来有歧义:“不是……”
一瞬间的感觉过去, 忽然有点索然无味。
他碰到秦究这么多次, 也从没见他买过烟。更何况随便揪住一个人问这个也太奇怪了。他现在回想起刚刚问的话, 觉得非常傻x。
“算了, 当我没问。”
游惑又恢复了那股懒恹恹的调子。
秦究似乎想说什么。
但他刚开口就倏然收了声, 手指在游惑肩上敲了两下,像一种提示。
石柱后面, 怪物终于从咳呛中缓过来。
开始悄悄移动。
它身上仿佛自带一点荧光, 又或许是那种不正常的肉白色在黑暗中比较显眼。
游惑足够看清它的动静。
它硕大的眼珠从石柱后面露出一点,上下左右转了一圈。足够填充半个船舱的身体在呼吸中起伏,无数条延伸出来的肢干随着起伏的节奏,在木质地板上轻轻敲着。
我看着他的爪子默默的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好香,我已经能想象到烤鱿鱼的味道了
这怪物长得就像个变异的大章鱼, 肢干就是触手, 里侧甚至还布满了吸盘。
但长得比章鱼瞎眼多了。
我在嫌弃中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丑章鱼的触手还在延伸, 硕大的脑袋在石柱后面歪过来, 眼珠跟着转开。
突然,它某根触手瞬间抽长。
就像壁虎舌头弹蚊子一样, 猛地伸向某处。
轰地一声。
那处堆叠的木箱倒塌满地。
被触手直接击中的那个已经断裂成了几块木板。
不过可惜,那里没有人。
丑章鱼又把硕大的脑袋歪向另一边,眼珠跟着转过去。
仔细感知。
船舱里一片寂静,只有它挪动的时候会发出叽咕水声。
他转过头,就见秦究冲他摊开手掌,掌心上有一个腐坏的木塞。
秦究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看了一眼默默再一次把刀掏了出来
秦究空余的手伸出食指:
1
2
3
三根手指竖起来的瞬间。
游惑把手里那半截烟头扔出去,于此同时,秦究把木塞扔到了相反方向。
嗖嗖——
触手伸出的速度快得离谱,还带着风声。
丑章鱼身体一点儿没动,两根触手同时弹往两个方向。
不出意外,一只木柜遭了秧,直接被击倒。
倒下的过程中,一端斜卡在石柱上,形成一个三角框。
而另一端,如山堆积的人骨被它打散了。
盆骨、头骨、腿骨飞了一地。
还有一些泼散到了游惑面前。
游惑跟那个头骨面面相觑。
也许多年前,它还有血有肉,是上一批被困的船长船员。又或者是某个被捉来考试的考生。
我在他俩的空隙之中一脚踩在箱子上借力瞬间冲向章鱼,随后我感知到一道带着海腥味的风冲了过来我没有躲开被触手直接拍在木箱子上,我艰难的从木箱子的废墟中站了起来。肋骨好像折了。我如此想到
大意了,不应该插手。
我靠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俩
游惑伸向骨头的手指停了一下,改抓了几个钉子个木片。
他二话不说,一一把这些东西扔了出去。
每扔一个,丑章鱼就应声飞出一根触手。
再扔一个,又飞一根。
一步不落,非常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