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寻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可以看见了,想必是咒语的时效过了。
这是一个拥有通风口的牢房,不过……鹤寻皱眉,顺带撇了下嘴,这里真的很简陋,想来那个传说中的阿兹卡班和这里相比也不过如此吧。
“还是不肯说。”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鹤寻急忙闭上眼睛装做还没有醒来。
“……不是让你别伤害他……用摄神取念……”
另一个声音响起,也也许是因为他说的内容,鹤寻觉得他的声音稍微轻柔了一点。
“他的大脑封闭术学的很好……反正我是不行,你来?”
“不不不……”
两个人谈话很自然,应该是相识的。
两个人进来之后,门又被关上了。
“清水如泉。”
鹤寻被泼醒了,水非常凉,让他打了个寒颤,本来就薄的衬衫紧紧贴合他的曲线,像是在穿着衣服冬泳。
“赶紧说吧,你们家那位在筹划着什么?别在这里受苦……”
鹤寻装着还失明的样子,眼睛无神的看着其他方向,狠狠转过头甩掉这个人已经碰上来的手。
“我就说了,他不会听的。”
第一次来的人似乎更讨厌他一点,看他手腕上的血止住了又抬起脚踹了一下。
鹤寻疼得攥紧了手指,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断掉了。
“别这样……”
“他都看不见了反正也不会记得我们,你有什么好怕的?况且之后用白鲜给他治好不就行了,不用担心部里的人检查。”
第二个人见他这样也不再阻止,他也不愿见到这样的逼供场景,转身走了出去。
“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鹤寻低头问道,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在打颤。
“你求我,”那人一把抓住鹤寻的头发,让鹤寻抬起头仰着脸看他,“我就治好你。”
鹤寻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可能是冰冷让他感觉不到太强的痛楚,他现在感觉被绑住的胳膊和腿,还有小腹,全都是麻木的。
“我最恨你们这样的嘴脸!!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慌张!!为什么不跪下来求我!!”
最后几个字他都快贴着鹤寻的脸吼了,鹤寻干脆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心想还是把嗅觉封住比较好,好让自己不去闻他的口臭和遍地的血腥。
“说完了?”鹤寻看向他,挑眉,“说完了就给我睡过去吧?”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鹤寻就发力向后蹬,让椅背冲向对方的腹部,之后赶紧转向接住对方失力松手的魔杖。
他确实练过一些功夫,之前……汤姆训练他的时候教给他了一些逃生方法。
有了魔杖之后,鹤寻赶紧把对方用昏昏倒地打晕,然后在外面的人发觉之前,用幻影显形传走了。
鹤寻觉得还是传到自己家里比较安全,上了一层防护咒语之后才无力的躺在沙发上。
他自诩咒语学的很好,防护咒能阻挡其他人,在他们到来之前自己有的是机会和朋友们汇合。
“……寻?”
鹤寻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旁边传来一个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以往这个声音喊他的名字都是雀跃的,带着爱意的,可是他却听出了不少的愤怒。
鹤寻转过头,和三个月几乎没见的人鼻子碰鼻子,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和对方相融了,但对方的呼吸明显更炽热一点。
汤姆的魔法还是比他高不少,在他面前气场是十足的,特别是挂满了愤怒的气场。
“白鲜飞来 ”
汤姆阴沉着脸,连声音都冰冷了许多,黑着脸给对方上药,压抑着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怒火,心里不停说着:不能在他面前发火,又不自主去想对方刚刚突然出现的时候,满身的血迹,脚腕的青紫,上身的水渍,杂乱的头发,尤其是这单薄的背影,狠狠的砸向他的心。
他好瘦。
那么久没见他,他就已经瘦成这个样?
鹤寻没敢去看汤姆的脸色,就这么让他给自己上药,自己通常被动物们误伤的时候,白鲜是很好的药剂,所以家里常备。
“你怎么来啦?”鹤寻笑着问他,声音还是有点沙哑,鹤寻心虚的咳了几声。
“怕我的事让你受牵连……来看看你……没想到他们真的敢……”
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汤姆已经快沉不住气咬牙切齿了,鹤寻看着汤姆给自己的脚踝处涂药,后者的眼泪滴落在那上面,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温热的一滴又变得冰凉。
鹤寻突然间有点慌,像学生时代做了错事被发现一样手足无措,慌张之下急忙抽回搭在对方腿上的脚踝。
和鹤寻相处这么久,汤姆立刻反应过来,并在鹤寻抽回去的时候迅速跟上,逼着对方和自己对视,尽量保持着声线平稳:“你说过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吧?”
鹤寻心虚的不行,随后还是稳了稳心神,抬手抚上对方的面颊,亲了亲对方红了的眼眶,笑道:“我这不好好的呢?”
汤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抓住对方的手,像是珍宝似的蹭了又蹭:“……是我大意了,以为你会出来和我对持,何必呢,没有你的永生算不上永生,与其多生事端不如白头偕老,像卢修斯和纳西莎那样的生活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