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汤姆学过一点蛇语,可能地下室机关也是蛇语开启的,他试着说出一些自己学过的话,没想到机关真的打开了。
鹤寻欣喜若狂,不顾地下的昏暗,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快乐的跑了下去,等他意识过来时候,已经随着楼梯到达地下室了。
“啊啊啊啊——求求你,放过我——黑魔王大人……放了我——我会,会去其他地方一直为您提供实验体的——”
鹤寻还没从黑暗中适应过来,又冗长声音又难听的话语就从黑暗中撕扯过来。
“您,您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我身上施咒,我真的对您非常忠心啊黑魔王大人—”
鹤寻紧紧捂住耳朵,也许是因常年没有阳光,四周的空气给人粘腻的感觉,像是章鱼的触手一般甩不掉,而且这里一直散发着海鲜与血液的腥味。
似乎察觉到有人前来,地下室开始后知后觉的亮出灯光,鹤寻眯了眯眼睛,忽略掉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哀嚎,打量着这个地下室。
这里的柜架数量丝毫不逊于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左边摆着图书,右边摆着瓶瓶罐罐的药剂,有些还在悬浮,几瓶药剂洒在了地上,看得出实验室主人被其他事情绊住走的匆匆忙忙,才没有来得及收拾,鹤寻觉得海鲜的腥味就是从药剂里散发的。
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坩埚,桌子上几本打开的图书叠到一起,上面还有字迹好看的注释。
“啊——竟然有其他人闯进来,救我,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鹤寻看到绑在实验架子上的人,他只是微微往这个人的方向一瞥,然后再也没有施舍给他一丝目光,反而不紧不慢的参观起这里,每走一步,眉头就紧皱一分。
实验体对于鹤寻的冷静感到诧异,他正想再次开口求救的时候,鹤寻一个眼神扎在他的身上,而鹤寻的身影也随之而到,空气的告诉流动在他身边刮起一阵寒风。
“你一直吵吵嚷嚷的—很 ,烦 ,人,知道吗?”
恐惧在实验体的眼里放大,他突然知道面前的少年和恐怖的黑魔王没有什么区别,连用来威胁的笑容都一模一样,当然,他现在非常清楚,面前的少年也不是来救他的。
“再说一句话,你的脑袋就开花,懂了?”
魔杖抵在太阳穴,而鹤寻的每个单词都加重魔杖的力道,在他惶恐的如雨般点头,魔杖才被拿走,而被戳到的地方,已经流下些许血液。
实际上,他本身已经受过很多这样的折磨,长时间以来的实验让他对于其他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面前的少年,已经处在生气的高峰了。
“寻?”
听到声音,鹤寻没有一丝惊讶,正如看到他的汤姆也很平静。
“不可以虐待我的实验体,好吗,这可让我怎么继续做实验?”
汤姆缓步走向被绑起来的人,鹤寻还是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而实验体却开始害怕得颤抖,汤姆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越煎熬一份,顾不得自己在实验台被绑的多紧,唯一的意识就是挣扎,逃离这个恶魔。
“别过来,别过来—!”
鹤寻离他近,皱了皱眉,还是抬手施了一个无声咒。
汤姆走到他旁边,给实验体愈合了伤口,随后不管他,轻轻靠近了生着气的未婚夫。
“纸包不住火。”汤姆说道,“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别继续了,汤姆。”鹤寻躲过他伸出来牵他的手,“你知道我也很固执。”
鹤寻转过身看向他,他从未对汤姆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即使在他们吵架的时候。
淡漠,疏离,保持礼貌,他的未婚夫现在看他就像是看一个再也不会联系的陌生人,汤姆心里抽了一下,他攥紧手指,没有说话。
“如果你也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鹤寻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放上了自己的订婚戒指,汤姆本就有红色的眼睛,微微泛着泪光像是水浸过的红宝石,他最不想见到这样脆弱的汤姆,在孤儿院的时候,一起对付别人的时候,他受委屈的时候,汤姆都会他露出这样的一面,他不忍心看汤姆这样,似乎他自己的心也跟着碎掉了。
鹤寻想,自己是爱他的,但他们走的路似乎开始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