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颜伯伯好。”我礼貌地微笑，“祝您生日快乐。”

颜家明乐呵呵的笑着，“是沈笙和小米啊。一眨眼，你们也这么大了。”他的眼睛闪出惊讶的光，“长时间没走动，沈笙真是愈发一表人才了。最近听说你和颜锦正在合作一个新项目，她经常向我提起你呢。”

颜锦？心口突然涌起一丝不安，我侧过头看沈笙，他垂了垂眼睫，客套地点点头，“和颜小姐的合作即将进行，我会尽心的。”

“小锦，沈笙来了，你们好好聊聊。”颜家明欣喜地挥挥手。

颜锦。

她的发被随意绾起，一件蓝色的抹胸裙，脖颈修长，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沈笙。”她微笑了一下，那种笑十分标准，怎么说呢，微笑的弧度像是被仪器测量过了似的。整个过程她都那么得体，我的心却因她的滴水不漏而有些慌张。

颜家把这个项目交给颜锦从来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为了……沈笙，那么就只有联姻了。

“颜锦，好久不见。”沈笙难得的勾了一下唇角，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可能失去了什么。

“我去那边了。”我提了一下裙摆。四目相对，我看着颜锦，觉得那个笑太过刺眼。

“别喝太多酒。”沈笙还是一如既往的提醒。

我从他们之间冷静地退了场，远处，颜锦一直微笑着，很长时间没见她，她还如同小时候那样，她身上有一种难以表明的气质，知性，识大体，很难不去喜欢上她吧。

“小妹妹伤心了啊。”颜锦轻轻碰了碰酒杯，她粲然一笑，“她还是老样子啊。藏不住事儿。”

沈笙一脸问号，“什么？”

颜锦嫌弃的撇撇嘴，“和直男谈恋爱可真可怕。我说，安弥，你的心尖宠伤心了啊。”

沈笙晃动酒杯，盯着杯中粼粼的光，“为什么呢。”他猜不透，也在期待。

“这还猜不出来啊，显然是误会我们的关系了。”颜锦眨眨眼，“看好了。”

“有五年没再见了吧？”颜锦在我身旁坐下，这是来示威了么。

“嗯。”

“小时候，我记得你很黏沈笙啊。”

“小时候不懂事，我总不可能黏他一辈子吧。”

“是吗？这么多年，男未婚女未嫁，你就没对他产生什么想法吗？”颜锦笑意盈盈，我咬牙就那么瞪着她。

“没有。”我灌了一口酒，仍然冲不淡嘴里的苦涩。

恨，才是我和沈笙之间的唯一的关系吧。

没错，我们也只能是这种关系。

颜锦的话对我冲击太大，我从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正在心中慢慢升腾。

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是一句玩笑话。我不敢再去回忆，那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