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人多,大有赶不尽杀不绝之势,赵月忍着腿伤,一把宝剑上下翻飞,所到之处,血花四溅。
身后响起刀锋划破空气的轻响,赵月脚尖点地,剑随人转,剑刃精准的磕在刀锋上,“锵”一声响,刀被分开。赵月借着这一瞬大致打量了一下来人,此人不是个小兵,从刀和穿着看起来应该是个小军官,功夫不低。赵月想都不想,一剑砍下,对方举刀一架,宝剑又被碰开。赵月敛眸:有意思。她当即一翻手腕,顺势又刺,刀跟着她的剑走,顺力挑开,两个人打斗一阵,赵月一个不小心,被挑在左臂上,小臂顿时呲出一条明晃晃的血线。
赵月哪里是认负的主儿?脚步往前一跟,剑锋直逼咽喉,对方往后一仰,用了个金刚铁板桥,宝剑擦着他的脸过去。赵月手快,剑一侧,向下压去。谁知对方往上一挺,刀接力一架,剑又被架住,赵月用力,剑压在刀上,双方僵持。对方的姿势实在太过别扭,赵月力道又狠,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住,躺到地上。赵月找准时机,剑猛的一撤,又反手刺上前,招数太快,对方终于招架不住,血溅三尺。
赵月仍没什么表情,缴了械,单手拎起尸体,找了个人头攒动的地方扔下去。然后又扯了个布条,把伤扎起来,继续战斗。
那场攻守之战持续了一整天,等她们回到军营,天已经黑透了。赵月同白沓三言两语交代了战况,就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打算上点伤药,早些休息。刚到门口,赵月忽然感觉身后有脚步声……
应良辰看不起赵月,其实也不止赵月,能为他看起的人,数遍全国也只有他爹和白沓两个人而已。这也不奇怪,应良辰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镇西侯,还是大启的开国大将,他也就是少侯。不说尊贵无比,也是未来的侯爷,不是等闲人能比拟的。同时,应良臣自幼习武,十五六岁就随父出征,屡立战功,不过此人常年目空一切,除非你有什么非常之能,否则他肯定看不起你!
只可惜赵月认识应良辰,应良辰却不认识赵月,不知道这位就是家喻户晓的月下大小姐。而监军——同大多数人一样,应良辰对“监军”抱有些偏见。在他看来,监军就相当于皇帝的走狗,你在阵前拼命杀敌,功劳全归他不说,他要是看你不顺眼,还要在背后捅刀子——随便动动嘴皮子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就够焦头烂额了。而很不幸,应良辰的这种性格有多不招监军喜欢就不用多说了,若不是皇帝看中他,又得顾及着他父亲的面子,应良辰早就该死多少回了!
而赵月又是个女的,应良辰对她更不屑一顾,一路上没少刁难。一次,他们行至一个村落时天还早,可若是再往前走,就不可能在天黑前再找到一个村落了。白沓本来打算早点歇下,大不了第二日早些启程。应良辰却以“行军紧急,不可耽误”为由,一定要继续走,说扎营在荒凉处也没事。白沓有些为难,赵月却同意了。不仅同意了,这位监军大人见众人搭好了帐篷准备生火,就带着她的小徒弟出去逛了一圈。逛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手里都拎着几只野物,给军兵们开了一顿荤,收买的一手好人心。
说实话,一路到潼城,应良辰对赵月改观不少,可是让一个大姑娘家家去打仗?应良辰还是深感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