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冷笑一声,“本尊要做的事情,你阻止不了!区区阵法,也妄想伤到本尊?”霎时间剑气划过,杜衡甩过拂尘,勉强挡住剑气,只是拂尘已被斩断。杜衡后退两步,似乎有些抵挡不住。
云沧持剑冷笑着走向杜衡,“怎么?曾经的药神,如今竟然挡不住本尊一剑?哦,本尊似乎忘了,你已经不是药神了,你为了所谓的徒儿,自请剖去仙骨,除了仙籍,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法力低微的修道之人罢了,可怜又可笑!”
迷魂咒未解,向玥尚且虚弱,法术被封印,根本无法反抗云沧,妖王云沧最是残暴狠厉,六界皆知,只怕师父性命......
“师父,解了我的灵力封印!”向玥挣脱了百里守约,挡在杜衡面前。杜衡拂袖一挥,将向玥隔在阵法外,自己由于强硬催动阵法,吐出血来。
“师父!”向玥看着云沧不断朝着杜衡走去,眼睛里满是杀意,却无能为力,如今自己只是凡人之躯罢了,连法力都没有,如何救得了师父!
“向玥,你给为师记住了,没有为师的允许,你决不允许私自解开封印,否则你我师徒,恩断义绝!”杜衡语气是不容拒绝。
“好了,戏也看够了,本尊也没有耐心再陪你们浪费时间了,看在千年的情分上,本尊允许你看看你师父是怎么为你而死的,小医仙。”
忽然飞镰朝着云沧砸过去,云沧只是动动手指,飞镰已经落地,“本尊劝你们安分一点,如今没了古册,什么中药神魂,与小妖无异而已,本尊姑且留你们性命,待你们奉本尊为主时,本尊或许可以让你们少一点皮肉之苦。”
百里玄策被法力反噬,双手也被剑气划出几道血痕,依旧是不服输地看着云沧,“少做梦了,我们的主人是阿玥,你算什么,不过是行凶作恶的妖怪罢了,也配让我们奉你为主?恶心!”
云沧也不恼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忠心护主,本尊很是满意,只是别认错了主人,小狼崽。”
尽管别人没注意到,可是诸葛亮却把云沧的每一句话记下了,方才云沧说的杜衡是药神,为了阿玥自剖仙骨,成了修道的凡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杜衡说的,千年前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这一切的一切,究竟和我们,和阿玥,有什么渊源......
诸葛亮转头看看向玥,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长发的身影,很是模糊,看不清,亦记不起,总觉得很熟悉......阿玥,你究竟是谁?
韩信握着赤炎枪,“什么妖王,只会恶心人罢了,不管怎样,决不允许你伤害阿玥!”说罢,几道赤焰向云沧飞去,云沧眉心微皱,挥手设阵,将神魂尽数隔在阵外,“本尊的耐心有限。”
蚀心剑的剑锋直指杜衡,根本不可能逃过,看来今日之后,再也不能护着阿玥了,杜衡看着阵法外的神魂:阿玥的血脉渊源......希望这些神魂能护着她,也算是没有枉费我千年以来的苦心了。
杜衡闭上了双眼,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觉得脸上似乎沾染了几滴冰凉的水滴,杜衡睁开双眼,蚀心剑已经刺入阿玥的心脏,方才的水滴,是沾染的血迹,顺着脸颊,滴落衣袂,渲染成凄凉的花。
云沧也是一惊,他没想到向玥能够冲破阵法,挡下这一剑。
“阿玥!”百里玄策顾不得手上的伤,露出锋利的狼爪,想要抓出一道裂痕,哪怕只有一道裂痕,也能破了这阵法。鲜血顺着袖口滴落,却也毫无意义。妖王的阵法,岂是轻易能破的?
杜衡看着怀中的徒儿,鲜血沾满了衣襟,双眼紧闭,再也没了往日的聒噪,一时间慌了神,到最后,还是没能护得了你,明明算计了千年,如今还是没能护得住你......
如今再也无法得到血脉,云沧神色冰冷,想要夺过向玥的尸体,却忽然被一道灵力灼伤了手,蚀心剑也掉落。
那道灵力太过刺目,杜衡一时间也难以挣开眼睛,待再次抬头时,一本古册从向玥的心脉中飞出,方才的伤口竟然瞬间完全愈合。
云沧一惊,“古册!”抬手想要夺取,只是那束灵力不允许他靠近半分。
东方曜惊喜道:“阿玥的伤口愈合了!太好了!”
诸葛亮看着半空中的古册,看不清书上的字迹,甚至连名字都看不清,那本古册泛着幽幽蓝光。
司马懿捂着胸口,“这书究竟是何物,为何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而且全身的灵力像是被抽离一般。”
李白也皱着眉心,“诸葛,你可知那是何物?为何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未待诸葛亮回答,古册的幽光忽然越发的明亮,刺得人睁不开眼。待再次睁开眼时,却是另一番境地。
百里玄策从地上爬起来,方才摔得不轻,下意识想要拍拍身上的尘土,却发现手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愈合了。“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守约警觉地竖着狼耳朵,打量着四周,不经意间看向不远处的古树,树下似乎倚着一个女子。“不知,还是警觉些为好。”
“快来,树下的好像是阿玥。”东方曜招手喊道。
众人赶紧跑过去,竟然真的阿玥!
方才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似乎睡的正香甜。
一向沉默的铠盯着阿玥,“她好像有些不同。”
众人这才发现,树下的这个女子虽然容貌和阿玥一般无二,可是却有灵力仙气,似乎是天族人,而且衣服也不是方才阿玥的衣服......
古册缓缓落到地面,没了方才的幽光。杜衡叹了口气,想要捡起。古册却飞向另一个方向。
一位身着天族服饰的女子款步走来,手里拿着方才的古册细细端详,“药神杜衡,好久不见了。”
杜衡神色冰冷,“我早已不是药神了,祭司大人。”
祭司寻星抬头,微微笑道:“千年前,药神自剖仙骨,还偷走了古册以及神魂,如今古册再次现世,药神不奉上天庭,莫非是另有算计?”
“祭司大人想得到古册,今已如愿,拿走便是,何须多言。只是我要提醒祭司大人,没有阿玥,它与废书无异,祭司大人可想好了!”杜衡也不急于抢回古册,他在赌,赌寻星不会拿走无用的古册,她还需要借助阿玥。
寻星握着古册的手紧了紧,依旧是微笑,“药神,你在威胁本祭司?”
杜衡也毫不退步,“祭司何必着急,等阿玥回来,我自然会回到天庭,届时祭司再拿古册也不迟,这应该也是天帝的意思。”
寻星冷笑一声,将古册扔给杜衡,“杜衡,本祭司等着你,别忘了,天帝陛下也在等着你。”说罢离去。
杜衡看着古册,一时无言,太多的事情,为何都要阿玥来背负,若是没有这本所谓的古册,没有所谓的血脉渊源......
忽然,杜衡感觉腰上一紧,瞬间脸色黑了三分,“松开,否则滚!”
云沧不情不愿地松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阿衡,人都走了,我就抱一下都不行吗?我好委屈啊。”
杜衡一巴掌拍过去,“滚一边去!方才下手那么重,伤我徒儿,这笔账慢慢算!”
云沧更加委屈了,“阿衡,我真的好委屈啊!不是你让我演戏的吗?再说了,如果剑不刺入心脉,也无法唤醒古册啊。而且小玥玥不是好好的吗?你就知道心疼她,本尊陪你演了一千年的戏,好累的好吧。”
杜衡也有些小愧疚,的确,一千年了,自己的算计谋划,已经一千年了,终于要结束了吗?
云沧趁机占便宜,搂着杜衡,还不忘蹭蹭脸颊,“阿衡,这样演真的能骗过天族的帝肃吗?他可不好对付。还有那个祭司,神秘莫测。”
杜衡也没有推开云沧,罢了,这一千年以来,他一个妖王陛下,好像是有点委屈可怜。
一只黑影闪进屋内,化作人形,“禀告主人,魔族已有行动。”
杜衡叹息,“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你继续查探魔族动向。”
墨夜化作黑猫离去。
云沧神色有些严肃,“阿衡,只怕魔族是看准了玄天阵的疏漏,进犯天族。帝肃那个老狐狸只怕又要趁机来为难小玥玥,该如何?要不,你先带着小玥玥到我的妖族地宫一避,帝肃暂时不敢怎样。”
杜衡摇摇头,“罢了,躲避作甚,该了结了。”
窗外,月亮正圆,星星稀疏。月色太亮,就容不下星光......向月就不能寻星......或许这就是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