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年绕了小路,原想着总归是长大的地方,总不至于忘了路。
可巷子又长又弯,七拐八拐自己也记不起原本想走的路了。
忽的,她闻到了一阵馥郁花香,顺着巷子走,脚下的路不平整,走着走着眼前突然亮了,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偏门。小门就缩在隅角里,粉墙青瓦,透着门缝朝里看,庭中有奇树绿叶可蔽日,夏天必是个乘凉的好去处,好像还种了许多话,缘着墙根看不仔细,手稍一用力门便自己开了。
庭中并无旁人,只一个男子偏头背对着人,许是睡熟了,宁挽年进来了也没有察觉。
满庭馥郁,花香醉人,牡丹花颜盛,花蕊凝着一个个光球。
宁挽年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古有珍兽魇,食梦而生,亦可缔梦,可魇兽向来神出鬼没,缔梦又极耗灵力,这牡丹花盛至此,属实罕见……
有人愿沉醉在自己的梦里永生永世,哪怕轮回不入,也不愿意与爱人分离。
梦?
妖族摄政王,强权在手,有什么才能在梦里看见呢?
……
“南哥哥,这发冠太过麻烦,我不想扎了!”
女孩生气的把簪子扔在桌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生着闷气。
“我们堂堂太女殿下,怎么还是如此小孩子脾性?”
他眉目弯弯,半含着逗弄,然后捻起替她挽着头发。
青丝从指缝间划过,女孩甚至都打起了瞌睡,可他也不急,慢条斯理的替她绾发。
……
那些梦里,是曾经的宁溪,画的都是回不去的记忆。
那些年,他都是这般过来的吗?
魂飞魄散,她想到了一切后果,唯独不敢想他会如何。
她本以为,这五万年的时光够长了,长的足够南辰烨忘记她,可没有。
如果……她真的死了,这个傻子也只怕会一直等着她吧。
她的心被狠狠攥着,说不出的疼。
她伸出手轻轻附上他的脸颊,传递着她的温存。
南辰烨猛的睁开眼,看见宁挽年满眼泪水,他把挽年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许是才睡醒,他的声音极低,还带着哭腔。
南辰烨还以为是梦,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宁溪(挽存)好……
这个好字几乎脱口而出,可她,是做不到的……
宁溪(挽存)再过两日,随我进宫可好?
宁溪(挽存)我想……娶你。
南辰烨好。
南辰烨其实,只要你回来,哪怕远远望着,做你的臣或是夫,与我并没有什么分别,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别再做傻事了。
宁溪(挽存)好,以后我无论做什么,都先告知你。
南辰烨嗯。
他阖上眸子,感知着她的温度。
他这一夜,也想清了。
只要是她,便够了,怎样的她又有什么关系?
宁溪(挽存)我会娶你,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夫君,今生今世唯一的夫。
宁溪(挽存)今世只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南辰烨我信你。
她的手攀上南辰烨的后颈,含住他的薄唇……
牡丹似是掩面偷笑,半闭着花苞。
清风徐来,树叶飒飒而落,落在青藤椅上。
他衣衫凌乱,白皙的皮肤被蹭出许多红痕。
宁挽年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俯身将他打横抱起,脸上是藏不住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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