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样的存在,天边的霞光吞吐,脚畔的蔷薇含羞,牛奶味的雾气升腾,于是我的眼里有了清晨的露珠,而脸颊是三月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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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阳光照在玻璃上,亮的刺眼,七月手掌挡在眼前,眯了眯眼,光刺的有些难受,她便又闭上了眼睛。
窗外蝉鸣悠扬,高大的槐树虽然还未开花,却也打出了小小的花苞。
暑假刚刚开始,七月趁着假期来了爷爷家,七月的爷爷是退伍老兵,在她父母车祸死后虽然没有和她一起住,可节假日总是会让七月来老宅看他。
他喜欢待在院子里,笑眯眯的躺在躺椅上望着高大的槐树,他说,这是老祖宗种下的,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
父亲还有个哥哥,不过是收养的,据说奶奶曾经检查出来不孕,便在孤儿院收养了个孩子,可没过几年便生了父亲。
关于这个大伯,她只在小时候过年来时见过一面,十几年过去早就忘了模样,甚至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听爷爷说,过段时间大伯要过来看望他,如果可以,他希望七月以后能和大伯生活在一起。
她的父母在她13岁时去世,此后便一直住在父母在她11岁生日时买的公寓里,除了孤独点,倒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大伯的婚姻是商业联姻,妻子是一个贤惠的大小姐,两人有一个儿子,据说就比她大一两岁
她并不想掺和进去,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她已经高二了,再过几年读了大学便可以住宿,完全没必要去打扰人家一年。
她现在住的是母亲小时候的房间,刚搬进来还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暗恋日记,她眼里的房间一下变得生气勃勃,她能想到书桌前的少女是怎样红着脸写下的。
房门被轻轻敲响,一道温柔的中年女声响起,“小小姐,吃饭了。”
这是老宅里的一个老仆,在这工作二十多年了,她笑起来的模样总能让她想起她的中学班主任,也是那般温柔慈祥。
七月从床上利落地爬起来,揉了两把乱糟糟的乌发,急忙穿上拖鞋,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的软甜感,“来了!”
她身上宽松的白T有些皱褶,五分牛仔裤下的小腿白嫩紧致,她匆忙跑下楼梯,看清桌上的人后愣在楼梯中央。
金爷爷笑眯眯的招呼她,拍了拍一旁的椅子,“七月过来,这是你大伯。”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那双浑浊却又透着精光的眼里现在充满骄傲。
七月走过去,小手将身后被牛仔裤扯住的一点衣摆悄悄扯下来,乖顺的坐在金爷爷身旁,她低着头,谁也不想打量。
金昌年对七月笑了笑,“上次见还是被抱在怀里哭闹的小孩,转眼就变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金爷爷也是满意的笑了笑,这个孙女在他眼里什么都好,长得漂亮,身材高挑,还讨喜。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金昌年的手背,“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七月神经一紧,抬眸望向金爷爷,用眼神企图负隅顽抗。
金昌年先是一愣,随后大笑,“没问题,我已经让智雅收拾出房间了,七月随时可以搬过来。”
金爷爷似乎是一颗心落下了地,他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随后老泪纵横,“你弟弟走得早,留下的这一根独苗苗就拜托你照顾好了。”
金昌年也有些泪目,他郑重保证了一番才安慰好了这个沉浸在老年失子悲痛中的老人。
七月则有些不开心,她其实更喜欢独居,人多了,矛盾就多了,更何况他家还有一个叛逆期的少年。
生活不易,七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