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后穿门进去,屋内的景象比外面看到的还要糟糕。
遍地的灰尘杂草,没有生机的树木,冷宫外的景象是万家灯火通明,而宫里,只有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屋里,一个男子似是病入膏肓一般,躺在一丛杂草上,他衣衫褴褛,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李!浩!沅!”凌月一字一字的念出他的名字,言语中是不加掩藏的恨意。
“咳咳!”纵使病入膏肓,也不难看出他眉宇间的温柔,沐流云不知,这样的男子为什么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沅儿,来,把药喝了!”旁边走来一个妇女,大约三十岁左右,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
“娘,你不用那么辛苦的给我熬药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怕是没好些时日了!”李浩沅说着,便要起身,李母连忙制止。
“你不要乱动,先把药喝了!”李母将药递过去,强硬的看着他,李浩沅无奈,一口将那碗黑乎乎,看起来就苦的汤药饮下,眉头都没眨一下。
“每个月能要到的药材本就不多,娘你不必都给我,娘的身子在孩儿这里一样都是最宝贵的!咳咳!”李浩沅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傻孩子!”李母用毛巾替李浩沅擦汗。“沅儿,我听说今天月儿那丫头请旨赐婚了,你现在想怎么办啊?”
李浩沅的身子一僵,只不过一瞬,便恢复了原状。
“那丫头和我没什么关系!”
沐流云明显感觉到身旁女人的哀怨还有怒火。
“可她想要嫁的对象是你!”李母道。
李浩沅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黯淡下去。
“不行,月儿不能嫁给我!咳咳!”
李浩沅瞬间激动起来,他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还有一个说不定哪天就垮掉的身子。
他不能让凌月跟着他受苦。
身旁的凌月明显就不这样以为,她愤怒的转身离开,不再看李浩沅“虚伪”的样子。
沐流云跟她出去。
“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沐流云由衷的说道。
“他那是装的!李浩沅没病,他就是装的!”凌月的情绪又出现失控,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沐流云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切实际的猜想。
她连忙安抚下凌月的情绪,双手一挥,已经换了个时间场景。
西湖桥边,那梦中的少年一袭青衣屹立于桥上,不远处跑来的粉衣少女是他心心念念的美娇娥。
此时,他的脸色并没有一丝病容,反而多出了一种闲云野鹤的潇洒。
“沅哥哥,沅哥哥!月儿马上就要做你的新娘子了!”年少时的凌月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稚嫩,眼里的欢喜都皆由面前的少年郎而起。
“凌小姐,今天我约你出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会娶你的!”李浩沅眼里藏着一抹伤痛,却被掩饰的很好,他只是不能爱罢了。
凌月的表情瞬间僵住,接着她又笑了,道:“沅哥哥不要开玩笑了,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再过几天便是你我的大婚之日了,到时候月儿就是沅哥哥最漂亮的新娘了。”
“我会请皇上收回成命!”李浩沅转身就欲离开,刹时,又顿了一下:“我已经有心爱的女子了,还往凌小姐知廉耻,不要再纠缠于我!”
凌月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谁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直到天空下起了一场雨,她被她的丫鬟拉倒了不远处的酒楼躲雨。
说书人的嘴里正在讲着当红的故事,正是开头所提到的废后故事。(作者就是懒得写)
再者,对面的茶楼,一女子与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交谈甚欢,她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月末,李浩沅死了。
凌家因为树大招风,遭了陷害,全家满门抄斩,上百口性命一夕之间消亡。
因为太子对凌月情根深种,私自保下了她。
但那时的她已经记忆颠倒,混乱不堪,她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