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间,眼前出现了一抹粉。
裙裾飘飞,枝头有碎花徐徐落下。
琉璃咬着唇,眸中氤氲着一层雾气,静静等待着眼前的人开口质问。
然而眼前的人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了她一张手帕。
她胡乱擦了擦,把头枕在了手臂上。
沈骊歌好受些了吗?
骊歌轻声问。
沈乐清(琉璃)嗯……谢谢。
沈骊歌那就回去吧,这里风大。
琉璃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她,什么也没有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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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骊歌如果你想好要说什么了,欢迎来找我。
骊歌笑了笑,抱住了琉璃。
沈乐清(琉璃)……好,我一定会的。
一簇簇清雅空灵似冬雪的白山茶挂在枝头,像她初来时那般。只是,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没变。
少女的心动是黄昏下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如今清醒了想一想,她和竟陵王是注定不可能的。
如果说竟陵王娶骊歌是笑话,那竟陵王娶自己就是天方夜谭。
沈乐清只不过是沈家认的女儿,而骊歌,好歹是嫡女。是啊,电视剧看沈白莲看多了,她都快以为沈白莲无所不能了。
而仅仅一个出身,就足以断了她的痴心妄想。
也好,割舍白月光,就没那么多羁绊了。
活下去,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琉璃凝了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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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
看似静谧安详的建康城,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地牢。
一名黑衣女子飞速行进着,一路上手起剑落,一名名守卫无声瘫倒在地。
斗笠的薄纱乘风飘起,姣好的面容微露,此人正是骊歌。
她并未因为琉璃的事忘记拯救阿绫。
那是她,仅剩的师妹。
刀剑碰撞的声音愈发响亮,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鲜血蜿蜒,刃口的寒光仿佛不停地流动。一把剑被骊歌发挥到极致,动作迅速,毫不留情。终于,她踏着满地鲜血,来到阿绫关押的地方。
她的武功虽是上乘,但也经不住这么多人一起围攻,身上自是挂了彩,脸上沾满了血污,神情冷然。
骊歌转头,发现陆远正在远处悠闲地品着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陆远沈大小姐,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沈骊歌来见陆护军,怎么也得准备准备。
陆远那我倒要看看,你准备得如何?
骊歌勾起嘴角。
沈骊歌那陆护军可就瞧好了。
刀刃旋转如疾风,不一会儿,便倒了一地的人。
陆远你怎么还不过来啊,你的姐妹……就快熬不住了。
阿绫被绑在木架上,对骊歌拼命摇着头。陆远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将锃亮的匕首抵在阿绫的脖颈上,似乎在寻思着怎样一刀毙命,而阿绫的脖颈也隐隐有出血的征兆。
骊歌笑着正要开口,却在见到某人的身影时,瞳孔迅速收缩。
沈乐清(琉璃)…… 姐姐。
琉璃缓缓从一旁走了出来。
沈骊歌你!
骊歌发现自己此时似乎已经脱力。
陆远沈大小姐何必如此紧张,既是见到熟人,来,大家坐下喝茶,有什么事慢慢聊啊。
陆远微微一笑,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