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孟夏至跟着前面的人影,出了皇城,来到城东。昔日醉仙楼,已成一片荒土。
孟夏至行礼道:“多谢救命之恩,在下孟夏至,来生定当报答救命之恩,还请救命恩人留下名讳,有生之年定将铭记于心。”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姑娘不必多礼,我也是受人之托,不过我想劝姑娘,秦国之大并非我等所想,奸臣掌权迟早灭亡,何必飞娥扑火枉送性命。”
孟夏至说:“恩人之话在下有些不明白,还请指点一二。”
那人走上前来,竟是一名年轻的宫女,夜色中闪动着一对深潭似的眼睛,个儿不高,端正的脸蛋充满孩子般稚气。她微微一笑,脸上泛起两只酒窝,说:“你就叫我玉姑吧,说来我与孟家也有些缘分,你定是觉得奇怪,为何我是宫女,为何我又如此年轻。”
孟夏至说:“在下正是这么想,难道玉姑也是赵国人?”
玉姑摇了摇头,说:“我是秦国人,我爹是秦国人,我娘是赵国人,我爹在赵国有几个好友,其中一人便是你父亲孟天。我还见过你爹,那时候我已经有十几岁了,后来我也听说孟家遭遇劫难,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你,这次柳门主提起,我才知道你是孟家的后人。”
孟夏至说:“多谢玉姑此次救命之恩,以后定当报答,看玉姑年龄只有十五六岁,不知又是何故?”
玉姑说:“你就叫我姐姐吧,论年龄我要比你大十几岁,但我们的父辈是好朋友,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哎,我想也没有以后了,明天我就要随爹娘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这般长相,只听父亲说起我小时候误吃了一种草,想必就是这草的作用。”
孟夏至说:“那姐姐可知孟家的事?”
玉姑摇摇头,说:“家父幸许知道一二,但有传言说孟家的死与柳家有关。”
孟夏至说:“我在家乡的时候也听到一些关于柳家的事,后来我都一一证实,是有人想让柳家做替罪羊,故意造的谣言。”
玉姑说:“这样最好。”
孟夏至说:“姐姐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完,我能不能见你父亲一面?”
玉姑说:“这恐怕不行了,家父一向不见外人,况且他也未必知道你们家的事,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妹妹请放心,一有消息我会托人带给你的。”
孟夏至再想说什么,玉姑告辞而去,临走时玉姑还告诉孟夏至,此次救她完全是报柳飞雪的恩情。
趁着夜色潜回书香阁,柳飞雪一脸的担心,说:“妹妹真是吉人天相,可把姐姐担心死了。”
孟夏至说:“是一个叫玉姑的人救了我,想必姐姐定认得她。”
柳飞雪面色一怔,说:“你说的可是玉面狐寒玉娘?”
孟夏至惊讶的问:“她就是寒玉娘,早闻得寒玉娘一身轻功甚是了得,天下再无第一,她说姐姐认识她,还说是报什么恩情。”
此时目空跑上楼来,见孟夏至还活着,不由得惊诧道:“孟姑娘早回来了?”
柳飞雪说:“有何不妥吗?”
目空说:“秦宫传出话来,说孟姑娘被万箭射死。”
柳飞雪说:“想那昏君是下不了台才如此散布谣言,此次杀不了他,想必也让他魂飞魄散,眼下机会正好,那昏君怕丢颜面,称夏至妹妹已死,我们不防将计就计,来个再派人打入秦宫,趁乱取这昏君的性命。”
目空说:““日月门”的高手虽多,但都是泛泛之辈,去了也是枉送性命,普天之下想杀那昏君的人不计其数,只是先取首者亦称雄。近日与长乐门残党一战,日月门元气大伤,不如稍作调息,等元气恢复再从长计议。“
交谈中,柳飞雪见孟夏至一语不发,顿生怀疑,又拉起孟夏至的手,说:“妹妹一人宫内杀敌,劳累不堪,还是早点休息吧,以后这事你暂且不管,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孟夏至仍是不语,随着丫环进了屋。
看着孟夏至的背影,柳飞雪叹息了一声,说:“难道她知道了?”
目空说:“飞雪,你太过忧虑了,今晚一战,孟姑娘已是劳累,寒玉娘是我们的人,她不会背叛日月门。”
柳飞雪仍是一脸伤愁。
目空叫来酒菜,与柳飞雪小酌起来。
突然,柳飞雪脸上露出喜悦,说:“我有办法了。”
目空笑着说:“就知道你主意多。”
柳飞雪说:“我要进宫做宫女。”
“啊——”目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