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咸阳城多了一家酒楼,醉仙楼。
醉仙楼的掌柜姓李,名尚末,腆着大肚子,一脸和气,手上经常拿着两只铁球把玩。有人认得李掌柜,说是李斯的堂兄弟,以前在乡下,现在沾了李斯的光来到咸阳做生意。醉仙楼不是一般的大,远处望去就像一座城堡,里面有四个主院八个偏院,八个主厅十六个小厅,客房一千零八百间,上下三层。
醉仙楼就像从平地冒出来一样,像一座山般座落在城东半里。半年前,那地方一片荒凉,零乱的有几个土堆,葬着在沙场上欲血而死的一些英雄。
醉仙楼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酒,一样是女人。酒是烈酒,没有人能够喝得了十八碗,女人是国色天香,香气让很多男人忘记了回家。能够在短时间内把醉仙楼打理成这样,一定和朝庭的大宫有关,所以去醉仙楼的全是达官贵人,平民百姓即便是去了,也只能在偏厅里喝一杯茶,听听正厅里那些娇媚女人的声音,然后吞了一泡口水恋恋不舍的离开。
一个人打理这好这么大的酒楼,醉仙楼有十八个主管,一百零八名伙计,加上火夫、厨子、丫环……就连醉仙楼的总管铁算盘也算不出醉仙楼有多少人。
赵高要到醉仙楼来,李掌柜就把一百零八名伙计叫到跟前,喘着粗气说:“赵大人要来了,要是有什么闪失,就给我滚蛋。”
赵高却没能来,半路碰到一头牛死在路上,赵高认为不吉利,掉头回府。
赵成来了,要了十八名姑娘,在房间里折腾了半天,然后摇摇晃晃的出了醉仙楼。铁算盘跟在赵成后面,手里托着个盘。赵成在马前停了下来,看了铁算盘一眼,问:“你叫铁算盘?”
“小的正是。”铁算盘把盘伸了伸。
赵成问:“你跟着我作甚?”
铁算盘嘻嘻一笑,说:“赵大人,你是记账还是府上送银子来?”
赵成一怔,脸上出现怒声,又镇静下来,掏出一把刀币扔进盘里,哗啦啦的响。赵成说:“够么?”
铁算盘的手里就多了个小算盘,手指如飞般,稀里哗啦的打了一通,然后又笑嘻嘻的说:“赵大人,你要了十八个姑娘,要十八两黄金,其它的就算是孝敬大人你了。”
赵成差点摔倒,摇晃了几下扶住了马背,他揪过一名士兵,问:“他刚才说甚?”
士兵颤抖着说:“报大人,他说要十八两黄金。”
赵成总算是听明白了,鼓着眼说:“你知道我谁吗?”
“知道,大人是中车府令。”铁算盘说。
赵成得意的说:“那你还问我要金子,莫非你这生意不想做了?”
一名伙计扛着一个人从酒楼里出来,一脚就把这人踢飞了几丈远,喝道:“上这来白吃白喝,不要命了。”
躺在地上的汉子再也没站起来。
赵成倒吸了口凉气,有些寒碜的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子,扔上盘里,转过头对士兵说:“我们走。”
一包黄金掉在了八仙桌上,一名长得白白净净的书生坐了下去,说:“给我叫十八名姑娘。”
“大爷楼上请。”伙计说。
书生说:“我就要在这里。”
十八个姑娘,风风火火的围住了八仙桌,怀抱琵琶,竖拿竹萧……
书生抛出一锭金子,说:“给我喝酒。”
大碗大碗的酒,倒进了姑娘们的嘴里。
李掌柜坐在了八仙桌上。
书生问:“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陪你喝。”李掌柜说。
书生说:“不敢当。“
李掌柜说:“能陪白面书生喝一杯,那是我的福气。”
书生抬起眉头,说:“八面神果然厉害。”
李掌柜说:“早闻白面书生大名。”
十八名姑娘走了,来了个身穿素衣的女人,姿色平平。
书生又抬了抬眉头,说:“千里一声笑,万人破魂胆,赛上何仙姑,阎王两肝胆。”
这个平常女子却是不平常,正是赛外高手何仙姑,正如白面书生呤诗,一声长笑就令无数英雄丧魂落魄,就连阎罗王都怕她三分。何仙姑在武林中名声显赫,人过半百看上去却只有三十余岁。再说这白面书生,也是武林中不小的角色,铁扇功练得出神入化,历经小大战役近百,从来没失过手。百面书生称李掌柜为八面神,可想李掌柜不是李斯的堂兄也不是亲戚,而是江湖中的又一好手,但八面神效力于长乐门,百面书生和何仙姑向来独来独往,一南一北。三大高手聚在醉仙楼,却只是为了喝酒。
百面书生仍是要了一大堆姑娘,在大厅里狂饮,一包又一包的金子,砸在姑娘们娇小玲珑的躯体上,弹出一阵又一阵淫荡的笑声。
何仙姑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根棍子,就像打狗一样朝着百面书生的头打去,活像一个泼妇。百面书生一晃,何仙姑的棍子就打到了一名姑娘的脑袋瓜上,一声闷哼,脑袋瓜就像西瓜一样受到了压力,红红的液体和白得像豆腐的东西流了出来。
姑娘们转眼间消失得无影踪。
何仙姑面带怒色,说:““日月门”也太小看长乐门了吧,派你这种货色来试探。“
百面书生站了起来:说:“长乐门不过如此,区区书生足以对付,我只是来传一句话,又没欺负你的姑娘,为何又是棒打又是杀人,也太小家子气了。柳门主要在京城做件事,望长乐门的人开一条道。”
“什么道?”李掌柜问。
百面书生说:“冬月十五的道。”
何仙姑说:“不行,日月门要杀人与长乐门无关,要在醉仙楼杀人,还是杀秦王,这是让长乐门背黑锅。”
“那就是不行了?”百面书生问。
“不行。”何仙姑说。
百面书生说:“柳门主早料到如此,那好,五百步之外可行?”
“行。”何仙姑和李掌柜异口同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