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堂在哪里?
在大草原?在峡谷里?还是在海岛之中?
铁马堂在两年前就消失了,像一个老人死去一样,已经被人们遗忘。
连铁马堂的人,也不知道铁马堂到底在哪。
每次任务,都由不同的人传达,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路线。
辰时,南宫靖召见小当。
传令的人是白马堂护法,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的人。
铁马堂有五堂,白青黑红黄,五堂都有一名护法,除了南宫靖外,无人见过这五人的真面目。
穿过百余间房屋,便到了铁马堂正堂。
南宫靖早已等候多时。
铁马堂没有下人,只有朋友或是亲人。
南宫靖便是如此的做人,才让铁马堂能够与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鼎立。
快活门已经派遣了银衣杀手,准备在今晚伏击铁马堂的轿子。
南宫靖准备了三顶轿子,分三条路线到少林。
至于为什么去少林,去少林做什么,不是小当要管的事。
小当要坐一顶轿子,到望夫谷等死。
等死是什么意思?
等死就是到一个地方去等待别人的剌杀。
轿子就在门外。
小当却没上轿,青马堂护法又带来一道密令:“等。”
时间有变,路线也有变,所以要等。
小当便回屋睡觉,刚躺下床,黑马堂护法又带来一道密令:“半个时辰后行动。”
既然还有半个时辰,何不睡一觉。
小当还没合眼,红马堂护法又带来一道密:“敌人不明确,再等半个时辰。”
这道密令说得很清楚,至于快活门之前派出的银衣杀手,那只是一种听闻,快活门具体安排了多少杀手,又在哪布置了陷阱,还有待打探。
小当再也无法入睡。
半个时辰不到,就有四道密令,这有些反常,以往的任务只是拿着一个锦囊出发,时间路线地点都写在锦囊之内。今天不但没有锦囊而且改了四次计划,事有蹊跷。
这一等,等到了酉时。
黄马堂护法带来密令:“计划照常进行,天明之前务必在望夫谷等死。”
一个杀手,死是常事。
在轿子里睡了一晚上后,小当发现到了一个广阔的地带。
这就是望夫谷?
哪来的谷?
没有回答,轿夫已经消失,小当只得坐回轿内,等待快活门杀手的到来。
等待往往是一件痛苦的事。
有些人宁愿被一剑杀死也不愿意等待。
如此安逸的环境,不如再睡一觉。
小当继续睡,朦胧中听见至少有十二个人包围住了轿子。
十二个人,快活门银衣十二煞。
据说这十二人都是一个姓,姓雷,雷山、雷海、雷风、雷雨、雷有、雷无、雷花、雷草、雷东、雷西、雷笑、雷哭。
快活门除了阴阳二仙之外,便是这十二人最为厉害。
十二煞都来了,等死的人想不死都不行。
“老大,我们上当了,这不是南宫靖的轿子,里面的人是铁马堂的三少爷。”
一个大惊小怪的声音响了起来,似男非男。
“我们找的就是他。”
貌视老大的人回答道。
不杀南宫靖,却要杀小当。
好像是预谋,而且这个预谋南宫靖也知道,他故意让小当去上这样的当。
没有人用剑去杀小当,却有人用剑劈开了轿子,从头到脚。
小当就睡在了露天坝里。
果然是银衣十二煞。
这种情景,不打不行。
杀人者死——有时候不杀人就得被人杀死。
怒火已经燃烧了他的拳头。
该死的轿子,竟然扰乱了他的美梦。
仅此而已!
没有人顾他的感受,所有的人只关心他会变成几段。
铁一样的拳头,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拳两拳三拳……
他打得很慢,但每一拳都打得很有力气。
没有拳法,他一向认为能把人打倒就是好拳法。
挡在最前面的两人已经被拳头打中了肋骨和肩膀,接着而上的人的刀已经被打飞,从上跃下的人被打断了脚,正要打暗器的人被打瞎了眼睛。
仅仅是五步,打趴了五人。
其他人不容喘息,发起了攻势,至少有三把刀两把剑两条枪,还加几十种不知名的暗器席卷向小当。
一拳打在一人的腰上,一声闷哼后被重重的抛起,压住了要上前拼命的一人,发出另外一声闷哼,再一拳封住了三把刀的攻势,一脚踢飞了一个人的枪,又一拳打扁了另一个人的脸。
仅仅是七步,打趴了十人。
传说中的银衣十二煞,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剩下的两名银衣人居然扔下了兵器,撒腿就跑。
小当不由得笑了起来,捂着肚皮笑,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好笑的事。
一把刀就在这时剌进了小当的肚皮。
原来是一场阴谋。
被打趴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断了腿的断了手的,连那两个跑掉的也转了回来,十二个人瞬间就围成了一圈,组成了一种阵法。
刀是一把好刀,可惜太厚,钻不透小当的金丝甲。
杀人。
被杀?
银衣十二煞没有功夫容人选择,发起了第三次攻击,十二种兵器同时攻向怔怔的小当。
小当不想思索。
时机一去不回返。
他当机立断,朝右边空门扑了过去,但人到半空立即折射了回来,像雷电一样速度,撞在了一名银衣人身上,他还狠狠的在此人的喉咙上揍了一拳。
银衣人飞了出去,像块石头般跌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没起来。
阵脚微乱,空门上又补上了一个人。
一股强大的旋风,要把人活生生的抛起,甚至像无数把刀一样要把人绞碎。
上天不能,只好下地了。
小当不止一次在地上找个沿钻进去,有时候地上的洞也就是救命的洞。
地上不可能有洞。
一拳打了下去,也就有了洞,再打一拳就从洞的另一端钻出来。
至少有五个人的后背遭到了重重的一击。
像铁一样的拳头。
一声呼啸,由远而近。
银衣人停止了攻击,抬起地上的银衣人,像风般消失。
小当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眼前一片旷野。
重要的是那顶能摭住太阳光的轿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