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江父与严家三口闲聊的时候,江母把她叫进了花园。
雨势渐渐减弱,花园中盛开着各种月季,它们都是江母所钟爱的。然而,在这繁花似锦的角落里,却有四五朵向日葵突兀地生长着,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些向日葵是江玮艺少年时偷偷种的。
江母怎么回事,你不是大三吗,怎么倒成老师了?
江玮艺不敢看她的眼睛:
江玮艺学校的安排。
江母你之前承诺我,毕业就回来嫁人,现在就履行承诺吧。
江玮艺当初的承诺是四年,时间还没到呢。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母亲一眼,那双曾经在大厅中显得端庄大方的眼睛,此刻却变得异常猩红,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吞噬。
江母江玮艺,你要知道,我们江家现在等不了这么久了!
江母你是姐姐,你是女人,你生在我们江家就已经定下的命运,你必须嫁人,就算不是严家,也会是其他人!
内心一颤,即使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但她还是不甘,她奋力又懦弱地反抗,结局好像还是没有改变。
哽咽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玮艺我至始至终都对得起江家,不欠你们什么。
江母但你始终是江家的人,你就得为江家做事!
江母面目狰狞,像一个恶魔一样,非得让她屈服于此不可。
江玮艺江修他不是小孩儿了,他欠下的债他自己还,跟我没关系。
江玮艺我不嫁!
话音刚落,江玮艺只感受到自己的左脸惨痛,江母扬起的手掌让江玮艺习以为常,反抗的代价她不是第一次尝到。
江母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我是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江母理了理刚刚不小心弄乱的头发,整理好着装,带着温婉的微笑走进大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父去哪了这么久?
江母刚刚和小艺谈了会儿心,她说她很满意这纸婚约。
严父严母听后没有太大表情,他们对于儿子的未来不做过多干涉,这次来做客纯粹是严家老头子的意思。倒是江父显得很是激动。
在宁静的花园中,江玮艺环抱双腿,静静地坐在盛开的向日葵前。尽管此刻并非它们的盛花期,但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它们依然绽放得如此绚烂。
江玮艺下雨了啊。
江玮艺轻声呢喃。
曾经,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雨滴,如今却成了心头的宠爱。此刻,她恣意地仰首,任凭那细密的雨丝温柔地敲打着肌肤,每一颗雨点都如同大自然的低语,带来一份不期而遇的惬意与宁静。
可笑啊可笑,高高在上的江家千金哪有这么好当,又凭什么江修高枕无忧而自己毫无选择。
她悄然起身,未曾如常向母亲留下一丝道别,只带着决然的影子翩然远去。她的渴望如同追逐天际的飞鸟,哪怕仅是短暂的避风港,哪怕仅能换取刹那的宁谧,哪怕深知那平静之后潜藏着的是汹涌的风暴。
花园的秋千旁是一座小亭子,距离亭子十来米处盛开着几株向日葵,在月季丛中另有风味。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光打在亭子上,只能依稀看见亭中的一双亮皮鞋,其实也大与黑暗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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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