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身份

一路无方向的疾行，待她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被封印的地方。

她犹豫半晌，遂选择在此定居。

半月后，赤瞳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胡妍妍。

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回了屋子，正准备关门，却被胡妍妍拦住了。

胡妍妍姐姐，求求你，救救萧哥哥吧。

赤瞳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赤瞳他是你的夫君，与我有何干系，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胡妍妍咬了咬下唇，小声道。

胡妍妍他不是我夫君，他没有娶我，我们没有成亲。

赤瞳一愣，下意识的问。

赤瞳什么？

胡妍妍又重复了一遍。

胡妍妍他当初与我定亲是因为我师父，他想恢复他受损的神魂，我师父说只要他娶我就为他恢复，谁知刚刚订亲，他就毁约了。

毁……毁约了？

他没有和他人成亲？

神魂受损？

为……为什么？

胡妍妍他后来和我师父做了交易，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疯了。

赤瞳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颤着声音说。

赤瞳他……你说他疯了？

胡妍妍点点头，没有说话。

赤瞳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救他？

胡妍妍我……我听师父说，你是上古时期最后一只朱雀，他说萧哥哥如今被魔神的魔息侵染，只有你可以救他。

朱雀?

赤瞳笑笑。

赤瞳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我只是剑灵而已，并不是朱雀。

胡妍妍可是，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一个剑灵如何可以离开本命剑这么长时间，又如何可以和萧哥哥解除契约，更甚至可以不管萧哥哥，直接对我发起攻击？

赤瞳一噎，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低声道。

赤瞳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是朱雀？真是笑话。

可是……古有记载，朱雀一族曾镇守魔族，所以对魔族气息敏感。更何况，她说的都是对的，即使是上古时期，也没有剑灵可以做到她这样，活的……到像个真人一样。

胡妍妍见她动摇了，便继续说道。

胡妍妍你其实是朱雀的残魄。都说魔神被封印，但是没有人提及他是被何人封印，因为，原本是你封印了他，却被带走了朱雀精魄，导致魔神现世，引发上古之战。所以……

赤瞳没等她说完，开口打断她。

赤瞳所以史书对上古时期的许多事情记载的语焉不详，就是因为他们不知作何评判，干脆直接删掉记载了事。

赤瞳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妍妍是，是师父告诉我的。

赤瞳嗤笑一声，叹息道。

赤瞳你这位师父还真是神通广大，竟能觉察旁人所不能。

胡妍妍抬眸看她，眼眶红红的，仿佛被欺负狠了。

胡妍妍求求你了，姐姐，救救萧哥哥吧。

赤瞳定了定心神，轻叹一口气，道。

赤瞳他如今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恕难从命，你请回吧。

说罢，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上古时期她被封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从窗户看到胡妍妍的背影远去，悄悄的施了法术，附着在胡妍妍的身上。

神魂受损？

她想着，或许她该去看看萧陌了。

赤瞳萧陌……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入夜，赤瞳倚在窗边睡着了，她作为剑灵，已经许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过觉了，但是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不仅睡了，还梦到了萧陌。

准确来说，是莫翎仙人。

她处拥灵识是在莫翎山上。她还记得，她与他的第一面，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眼眸中情绪浓烈的快要溢出来。他好像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和她说，你既有一双赤色的眼瞳，便唤作赤瞳好了。

她那时不懂，只是道，谢主人赐名。

她是剑灵，生来便对铸剑者有所畏惧，倒是他一点一点让她摆脱了身为剑灵对他的畏惧，也让她信了，他会陪她过一生。

她被封印之前，当时魔物肆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她想和她商量该如何做，可是他忽然对她说，他不再需要她了，他有了更好的武器。

她蒙了，那是他们最激烈的一次争吵，也是唯一一次。

她在梦里，却把封印开启的那一刻记得分外清晰。

他飞向的天际，燃起了炙热的火焰。

她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说的更厉害的武器，不会就是他自己吧。

所以他解开契约，将她封印，是想要她活着？

“如果我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你会选谁？”

“自然是主人，只有主人活着，赤瞳才能活。”

“那要是我死了呢？”

“那赤瞳就为你报仇，再陪你一起死。”

那双赤色的眼眸里，只有最单纯的仰慕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