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期那个第一个走进我们生命里的陌生人,总是让人莫名地依赖,只是当时的我们不知道而已。
一如现在的小简诗,她由一开始那个担忧妈妈捡了个坏哥哥回来到现在的时不时看向季安然,依赖已经在成型,而她尚不自知。
季安然在简诗侧目的那一刻就已知道某人在看自己。
他侧了侧身子“怎么了?”简诗:“没,就是好奇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而已。”
说完,她还不忘用手指了一下在教室后面玩得不亦乐乎的同学们。安然摸了摸她的头,笑了。
季安然:“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不喜欢别人太靠近我。”
简诗似是恍然大悟般点头。然后又笑了。
简诗:“那小诗和爸爸妈妈就不算别人啦,呵呵。”
她的笑是可以媲美银铃的天籁,有如个个灵动音符,轻轻地将季安然的心弦抚动。
安然点了点头。
也许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如果说安雅是他离家后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简博是可以跟他聊经济学的人,所以他才喜欢亲近他们的话,那简诗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明明不喜欢那个让父母丢下自己不管的妹妹靠近,又是为什么愿意亲近简诗?
时光像琉璃瓶中的细砂,悄悄流逝。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而这些日子该是季安然与简诗的快乐回忆。
上学时,季安然会在早晨给简诗做好早餐,就连安雅也吃起了他的醋:“简诗现在啊就爱吃你做的早餐,都不看看我给她熬的粥了。”
每每听到这句话,季安然都会笑着说:“安姨说笑了,这丫头是不忍心打击我才天天缠着我给她做吃的呢。”
他这话还真没有谦虚,鸡蛋饼在他手中还是微焦的,小丫头却不愿意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练习的鸡蛋饼没有人欣赏,所以总是缠着他给他做早餐。
季安然每天早上都能清楚地看到某个昨天晚上还玩得累极了的小女孩在黄莺清吟的早晨里活力满满的吃着他给她做的早餐。
也就过马路时她会安分点,等到了马路的对面,她可就一蹦一跳地走路了。
那些个晨光熹微的早晨,季安然从不曾放开过她的手。
人们总能在通往南枫学校的路上,见着这样的一个场景:女孩穿着白色的校服裙,一蹦一跳的,就像误入人间的精灵。
而她身旁的男孩虽话不多,视线却不曾离开过她。
温暖的阳光透过叶缝洒落在他们的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到了学校,他们会认真地听课,做笔记。
高中的知识对他们俩来说并不难。
课间里,别的同学会讨论老师留下来的一些难题,可季安然和简诗大多时候已经在各自研究他们自己带来的书了。
靠窗的位置上,十二岁的少年陶醉在他的军事世界里,而七岁的小女孩也沉浸在她的医学世界里。
偶尔看到好的,他们也会各自分享。
有时,同学实在想不出方法来解题,便会请教他俩,虽说是少年天才,可季安然与简诗从不会故作冷漠或端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