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悔恨自己为何执意不肯读他的日记,因为后来才发现他是第二个陆幼青,也许我当初读了,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至少会懂得他究竟是哪路底细。
——高中落在了同校,可以玩弄的把戏却愈加丰富,我常常会发现发下来的卷子上有なに在卷尾写的字迹,有时是“不”,“我”,“起”,“游”,“玩”,“再”,“暗”——很多,都是一个字的,我曾暗想是否是什么“四签名之类的暗号,我也想象得到なに是如何用他自配的万能钥匙私自进了办公室,找到我的卷子然后写字。于是我也经常等他进了体育馆之后,在他换下的鞋子里塞一块儿石头,写下“蔚”字字条之类,至于路上跟踪,那是很平常的了。只是每次都在他家门口用石头打他,然后自顾自的离开。
他曾问我是否可以唱一首歌,“你听过gigi的歌吗?有一首很好听”,他这么说。不过我没有答应,四年前他那次失态的样子让我至今仍心存余悸,以至于现在自己唱歌的调子都low到无可比拟,他并没有怎样的失望,仍是正眼不看我一眼点头默许。
口袋里放一块石头已经成了我的习惯,而他每次都波澜不惊的说,“下次换个小点的”,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然后笑也不笑地等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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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子一张张发下来,なに的字迹却越来越小,甚至于断绝。我仍保存着他的日记,并且始终没有翻过一页,因为照他的话来讲,我一定看不懂,那我还是不看为好。后来与なに的交往愈加少了,淡漠的似乎陌路,我想他是不会在意什么的,而我反倒有一点点忧然的叹惋。这时父母从北京打来电话说已经在北京为我找好了学校,要我这几天就搬过去读书。
也许“不得宠”的程度已经不能再延伸了吧!我向学校交了申请书,附带仍想这份存档的申请书是否会被なに发现呢?那个黑客专家!
无意中发现门口的“なに”字早已被封了n层的广告磨灭掉了。
起程的前一天,一张语文卷子发了下来,卷尾用红笔写了个“恋”字,我愈加发觉这个字来的蹊跷,似乎なに的思想有什么突兀的变化,直觉也无法诠释。于是我找来了曾经写过字的卷尾来对照,很多字拼在一起纠缠难分。左右排列,忽然一句完整的话蓦然呈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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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玩”“不”“起”“暗”“恋”“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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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掉了,头脑中一片空白,一个世纪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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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郭谢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