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您笑个大爷啊。
她略有些心虚的收回快要跨过去的腿,圆溜溜的狐狸眼悄悄瞅着他,故作冷静道:“你也出来透个气啊,咳,我纯属路过,要不我就不打挠您老人家了哈。”
说着,阮糖刚想绕过他,沈行舟挑眉,眼底蕴着冷淡的慵懒,动都没动一下。
阮糖原本觉得自己还挺高,一米七的个子起码秒杀街上一大群姑娘,此时硬是在沈行舟一米八九的阴影下显得娇小窘迫,像是不在一个海平线。
所以快变成前夫的前夫哥到底想咋滴??
她微扬下巴,睁大狐狸眼看着前夫哥,前夫哥就那么神情寡淡居高临下瞧着仵在面前的阮糖。
对站无言,两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片刻,沈行舟动动唇,嘴里咬出两个字:“阮糖。”
声音并不大,冷清清带了点腔,有点像自言自语。
阮糖刹那怔忡,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瞧着眼前的姑娘傻愣愣站那,撩了撩眼皮,“我后悔了。”
阮糖:??什,什么?
沈行舟却没多大反应,眼睫在面部投落浅浅阴翳,愈发显得清冷,低着眼帘看着摸不着头脑的阮糖:“我觉得,这两年你我都没有履行过夫妻的义务,所以——,”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道:“那五千万,我后悔了。”
阮糖:!!!
她一愣,忽然呆若木鸡,猛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冷淡的前夫哥,有一个念头瞬间从脑海里炸开——
套麻袋多少钱?狗比沈行舟的棺材板是翻盖或是滑盖还是盖中盖??
阮糖万分吃力的消化着这一个炸裂信息,心里的小人嘤嘤嘤的咬着小手帕。
啊啊啊狗比沈行舟还我单身富婆梦呜呜呜!!
沈行舟看着面前的姑娘突然像只炸毛的猫似的涨红了白净的脸,最后不得不咬牙切齿的微笑着:
“好,可以。”嗯,我觉得盖中盖还不错,你觉得呢?
沈行舟颇为意外的瞧她一眼,疏冷的眸光微闪,突然烦躁起来,心很沉很沉的坠下去,
她甚至可以净身出户,只为了和他离婚?再无瓜葛??
阮糖看着占了便宜的沈行舟反而一脸仇苦,也摸不清这位扣门到家的前夫哥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生怕这位又鬼扯出什么破理由——
比如因她没有遵守法律规定的相关夫妻义务而要她赔精神损失费?
阮糖这么一想,立即吓的打个激灵,“那,那啥,你没什么要说了的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
她这次也不磨叽,脚底抹油似的开溜,也不去看沈行舟沉得可以滴墨的脸,生怕落得人财两空。
阮糖干脆也不在阮家后花园瞎转悠,她从后面悄悄经过阮家宴厅,从旁边不大起眼的旋转楼梯来到四楼最左侧里面的一间小客房。
她好歹在阮家还有房间。
阮糖推门而进,扬起的灰尘就呛了她一嘴。
她眯着眼打量这间仅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
落地窗沉沉低垂,房间有些暗,像是许久不见光。
淡灰色墙纸,一张单人床和较大的书桌,书桌上还有几年前高三时的一本五三。
唯一一抺绿植就是窗旁的仙人掌。
阮糖又默默关上了门,估摸着,也就两三年没人打扫吧。
她又从旁边的小楼梯来到最上面的小阳台。
小阳台因为比较偏僻简陋,所以基本没什么人来过,阮糖被阮家刚接来那三年几乎都喜欢在小阳台待着。
她深吸一口气,纤细漂亮的手指放在半空,指尖轻轻接触夜色。
而下面灯火煌煌,名媛绅士们低声交谈,夜香鬓影,悠扬的钢琴曲顺着人群飘散,与小阳台的安静形成反比。
忽得心情变的沉静。
傅时知斜靠着墙壁,一只腿微微曲起,夹烟的手裹着冷意,随意支在栏杆,身影正好被前面的绿树吊草遮掩。
他背光立在暗处,光线勾勒,细碎的目光经过绿树时凝了一会,侧身看着阮糖片刻,声音朦朦胧胧带着点冷,笑:“倒是好兴致。”
阮糖动作一僵,转身,正对上傅时知倦怠中裹着冷意的目光。
他轮廓一笔一刀的精雕细琢,深刻的从夜色暗淡的光影中浮现,鼻梁很高,冷白皮肤,漆黑狭长的丹凤眼冷得像夏夜沙漠里的星。
阮糖现在的心情却像是哗了狗了。
傅时知起身,眼睫掀起,眸光很深,看向阮糖。
阮糖下意识后退几步站稳,自以为很镇定轻松的说:“傅,傅时知,你也出来吹风啊。”
男人倨傲硬朗的下颔微微低垂,如墨的瞳孔充斥着很强的压迫和占有的侵略气息,慢条斯理地撩起眼皮瞧她,薄薄的唇弯着,形成一道似笑而非的弧。
他盯着她,说:“你和沈行舟离婚了?”
声线低低沉沉的散漫,尾音自然拖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阮糖瞬间觉得整片脊梁骨都有些发麻,不自然的无意退后几步,却偏偏自以为冷静,狐狸眼瞅着他:“这似乎,和傅总没有关系吧?”
傅时知慢吞吞摸出烟点着,长睫微垂,咬着烟蒂懒洋洋的“呵”了声,半眯着眼,声音慵懒中却夹裹着不自觉的冷意:“没关系?”
他眸光落在眼前姑娘紧张而无意识紧紧抿起的唇,骨节分明的手把烟掐灭,突然倾身,冰冷的唇重重落了下来,吻在她柔软唇瓣。
阮糖刹时怔住,立马反应过来。
艹
傅时知你他娘是属狗是吧?!
她右手抬起刚要反驳做挣扎状,傅时知却先她一步,修长有力的左手扣住她手腕,高举过头顶。
他的唇薄而优雅,柔软却强硬,舌尖将她唇齿撬开,不由分说占据她所有感官。
有条不紊,沉稳冷静。
阮糖立即反咬住他唇,原本嘴腔里沉木的清香瞬间多一丝血腥味弥散开。
你咬我,那我咬你,总行了吧?
傅时知动作有些微顿,却依然吻着她唇不放,甚至比之前更加用力。
阮糖:!!!
这个吻己经快坚持两分钟,阮糖不会换气,脸上渐渐洇开如胭脂般的红,胸口剧烈起伏,简直快喘不上气了。
大概快三分钟时,傅时知才松开了她。
阮糖瞪大狐狸眼,饱满的额,尖尖的美人颔,唇有些肿,还真有点像只专门祸乱人间的狐狸精。
傅时知冷而分明的指尖轻轻摩擦着她被吻得有些肿的唇,“没有关系?”他开口道,
“嗯?阮糖?”傅时知嗓音低柔,唇齿间低低磨着她的名字,冷意中有些哑,亲昵中带着意味不明,若有所思,玩似的转千回。
阮糖。
一只祸乱傅时知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