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后听说。那天晚上,男生还是追上了女孩。
男孩很不坦率,但还是大声地说了出来,说出了那句话。
足以让女孩消除一切芥蒂,一切怀疑的话。
声音大得震碎了夜空,让柔柔的月光流进心里。
而那个枫同学也暴露了,便没在与男生来往。
“人们总是不喜欢表达,遮遮掩掩,含而不露。”
“只需要刺激那她或他心灵某个脆弱的地方,大脑就会有很奇怪的反应。”
“会生气,会气愤,然后又为了弥补什么,不知不觉地将最想说的,流露出来。”
那一拳头,不仅走在了潘若脸上,更是那个男生心底的愧疚与自责。
他只不过将迁怒的对象改变了而已。
仅此而已。
“哎,看来我那一拳没白挨。”
潘若坐在医务室的凳子上上药,自嘲道。
“啊,这么想也确实!”
一旁的安诚雪笑道。
“这有什么可笑的?”
她停顿了一会儿,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
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过,入秋的落叶不紧不慢地吊在树上,萧瑟得有些不像样子了。
“呐,还记得吗,不久前,我也在这里给你上过药。”
“嗯,记得,怎么了?”
“那时候的伤,真的只是摔倒吗。”
他有些震惊,可还是故作镇定。
“是啊,我这人经常摔。”
突如其来的沉默有些措不及防。
“是吗,我知道了。”
她有些失望地说道。
她知道,那肯定不是摔跤的伤。
手肘上明显的打斗的痕迹,脸上的伤痕很明显不是擦伤。
她不敢说。
她知道他承受的远远不止这些,真正理解他的人少之又少。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言。”
“因此真相才会被埋没。”
谁能想到眼前的少年都经历了什么。
谁又能明白他的心酸。
每天面对着陌生的世界,屏蔽着一切。
窗外又有落叶飘落,只不过,飘落的是淡漠的疏远。
“嘿!”
潘若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维。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她笑着说。
潘若突然有些脸红。
他故意把头埋下去。
“那个……有点疼……”
她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愣住了。
随后,她又大笑道。
“哈哈哈学长!”
“你竟然还会怕疼吗学长!”
“哇这可不像你!”
笑声被风传到了哪里他并不清楚,只是把头埋的更深了。
“外表的倔强,是坚不可摧的。”
“因为那是坚强的面孔,那是面对他人的武器。”
“可是,外表,也是最容易破碎的。”
“它会不经意的粉碎掉,一点一点,对某人放下的芥蒂,放下的戒心,让紧绷的神经松弛,让锁紧的肌肉放松。”
“谁都曾年少,谁都曾怕痛。”
“只是有些人,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只得伪装成顽强的模样……”
他的脸红到了耳根。
“哈哈哈学长,让我再笑一会儿,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吵死了,随你便吧!”
他有些愠怒的语气却掺合着名为“开心”的感情。
谁曾不是个孩子呢,更何况,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