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陈玉楼气什么,但见他阴了脸,荣宝下意识就要跑。
陈玉楼咬着牙一把将这小丫头片子拦腰搂住,伸手就去捏她鼻子。
荣宝本能的张嘴呼吸,陈玉楼瞅准了时机,一口衔住,狠狠亲了下去。直把人亲得迷迷糊糊,七荤八素,才肯放开。
看着这小妮子眼波潋滟,小脸酡红,躺在自己怀里软成了一汪春水,陈玉楼方才觉得心满意足。
拇指抹了抹她此时红艳艳的唇瓣,坏笑起来,“今日被我盖了戳,来日再别想跑。”
瞧着荣宝被他偷了香,正迷糊着,什么也分辩不得,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陈玉楼又觉得可爱。忍不住这里捏捏那里摸摸,把人好一通揉搓。
最后见天色暗了,想着怀里的人明日还需起早赶路,这才舍得放手。
替她理了理衣裳,又顺了顺头发,直到捯饬的整整齐齐,才叫了花玛拐进来。
花玛拐一进这屋子,便觉得莫名燥得慌。抬眼见那带路的小姑娘抿着嘴,脸上却还有未退去的红晕。又见自家把头满面春风,分明是得了便宜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既是高兴,又是感叹。到底是总把头,雷厉风行,下手可真快!
“拐子,取我腰牌来。”
陈玉楼有块玉牌惯常佩在腰上,先前要下地宫怕丢了,才摘下来让花玛拐放好。
此时要取这牌子,花玛拐还当是要和老把头递消息,做个信物。
却见陈玉楼接过玉牌,挂在了荣宝脖子上,叮嘱道:“一路上跟紧了红姑,莫要贪玩乱跑。回去拿这牌子跟你阿妈说,人我定下了。听见没?”
荣宝虽有个汉人阿爸,也通汉话,但自小长在苗寨,不懂汉地婚俗,故此也不明白陈玉楼口中的“定下”是什么意思。
陈玉楼却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只是又叫花玛拐拿一条小黄鱼来给她。
虽说在这儿什么都比不得盐巴紧俏,但自古以来金子不管在哪都是硬货,这边的行脚、客商也都是认的。
荣宝没出过寨子,自然也不晓得这一条小黄鱼能值多少。给了她,她便拿着。
陈玉楼见她好奇的抓在手上玩儿,只笑了笑道:“拿回去换糖吃。”
荣宝听说可以换糖,开开心心的点头答应。花玛拐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拿这换糖吃?真是金子做的糖了!
又瞧着自家总把头温声细语的零零碎碎嘱咐了一堆,才让他把人送回去休息。一副就差把人栓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的样子。
一边领了未来的把头夫人出去,一边禁不住想:总把头这哪像是讨媳妇儿啊?分明是要养孩子嘛!
老熊岭毕竟地势险峻,因而为了尽快去往苗寨,天刚擦亮几人就动了身。
“上山容易下山难,赶回去更要辛苦些。”陈玉楼同他们一道走出攒馆,“荣宝儿,好好带路知道吗?”
嘴上嘱咐着荣宝,眼睛却看着红姑。个中心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听见没有!老老实实带路!”罗老歪附和着威胁,伸手又想揪荣宝的耳朵。
红姑正要帮她挡挡,却见这丫头嗖的躲去了陈玉楼身后。
兴许是想着今日就有得下山了,竟也胆大起来,拽着陈玉楼后腰处的衣裳,探着脑袋气鼓鼓地看向罗老歪。一副仗着有人撑腰的德性。
红姑望了望自家老大,心道:可以啊!这进展够快的!
“嘿你个兔崽子!”
罗老歪骂了一句,但见那卸岭把头身后藏着人,却只当做不知道的样子,自顾自提点红姑。也不好再较劲,只得熄了火儿。
“陈兄,我们走后,花灵还请你多加照顾。”
“兄弟放心,都是自家人,你们一路注意安全。”
鹧鸪哨开口,陈玉楼自然应下。
二人抱拳施礼,红姑便招手叫荣宝过去。
昨日里倒还不觉得什么,可如今真要回家了,与这众人依依惜别,荣宝突然觉着自己没那么开心了。
“哥哥……”
她看看陈玉楼,此时才发现,自己舍不得的不止有红姑。
荣宝舍不得,难道陈玉楼就能舍得?听她一声哥哥,叫得心里早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却也没别的办法,只得闭了闭眼,伸手推她过去,“早些启程早些到,天暗了就不好走了。”
又见这妮子低着头磨磨蹭蹭,恨不得一步一挪,才轻笑着同她低语道:“安心。我给你的东西收好了,回去好好跟你阿妈说。快去吧。”
后头的花玛拐见状只觉得槽牙都酸倒了一片。
红姑看了也觉得好笑。
从前多少姑娘老大看都不看一眼,多听她们说两句都嫌头疼。老把头怎么把人塞进的房里,他就能怎么把人再轰出去。比柳下惠还柳下惠。真当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呢!
谁想到,还不是一物降一物?
老洋人站在一旁,真不知道自己该看不该看,背着弓装聋作哑,却时不时瞟一眼自家师兄。
鹧鸪哨面上不显,实则也瞧得颇为尴尬。这人他不得不借,实为无奈之举。可见了这般,总觉着自己成了棒打鸳鸯的李员外。
天光越发亮了,陈玉楼终归是把人送下了山。湘西百姓耽搁不得,因而纵然再有不舍,也万不能叫儿女情长误了正事。
花玛拐心知总把头只怕心里不是滋味儿,立在一侧安安静静不吱声。
罗老歪捉摸不懂方才陈玉楼对荣宝说的话,舔着脸问:“陈总把头,你跟那小子说,给了什么让他收好?”
“咱们不声不响扣了人家的孩子,几日下来,怕她家人着急,便送了些善钱叫她拿回去安抚一二。罗帅等回头下了瓶山也去送些赔礼吧”
俗话说“妈拉巴子是免票,王巴盒子是护照”,有枪有炮就是爷。
罗老歪作威作福惯了,吃喝嫖赌都能不付钱的人,何曾听说过松了票子不拿钱,反倒还要给人赔礼的?当即就傻了。
“没必要吧?”
陈玉楼此刻正是心气不顺,罗老歪非赶着往枪口上撞。
便听他道:“那孩子家大人是寨里的苗巫。这苗人巫蛊何等的邪门,想必不用我多言。罗帅既这么说,想来是不怕什么血光之灾了。你说没必要,那就算了吧。”
甚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完看也不看罗老歪一眼就回了攒馆。
剩下罗老歪愣在原地傻了眼,半晌才回过神来。
“别啊,总把头!我哪知道绑的什么煞星?把头哥你可得救我啊,把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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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把头哥亲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