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虽不是市中心,但也是热闹非凡,四处张灯结彩,如同白昼,在城南西北角处,搭着一个简陋的三尺红台,台上一位鹤发鸡皮衣衫褴褛的老翁,手持一个制作精良的木偶,那木偶一袭月牙白长袍,上绣着白梅暗纹,活脱一美娇娘,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唇绛一抿,嫣如丹果,十指纤纤如葱削,老翁手指每每一引丝线,那“美娇娘”便衣袂纷飞,犹如一朵在风中荡漾绽放的芙蕖,美目流转,向人们述说着一个又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刹那间,仿佛天地失色,为他人周身异彩。
每一个动作都使那“美娇娘”恍若天人,唇边一抹淡淡的苦涩和那眼睫上欲垂的泪珠,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老翁“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如歌吹唱,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曲中人们仍旧沉浸在这诗情画意之中,半响后一位身着华服气度不凡的男子倏地站起,满面敬意的鼓掌,随之而来的便是如山洪般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在这城南角落里,叫好声此起彼伏。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瞬间噤了所有声响,就连我也不由得到吸一口凉气,只见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来到老翁面前,老翁可能感受到了此人来者不善,便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手法,将丝线木偶藏进了身后的木箱里。
那位富家公子一把抓住老翁的衣领,用一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道
富家公子“老头,这几日不见你这的听客时是越来越多了”
随即眸光似利刃般划过众人
富家公子“是不是把钱袋喂饱了?今儿个是除夕,那之前欠的保护费是不是该交了?”
当最后一句说完时,手上的劲儿又大了,几分手指的屈伸程度又紧了几分,老翁满脸通红,在他将要背过气时,富家公子毫不留情的将他摔在了地上,老翁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像是要把那被强行抽走的氧气都补回来似的,泪眼婆娑
老翁“公……公子……咳……咳咳。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几百两银子,我如何拿的出来啊?”
面对这样的场面,竟无一人上前阻拦,因为他们深知此人不好招惹。
富家公子把脸再次凑到老翁的面前,用手扳过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方才悠悠吐出了一个让老翁不寒而栗的字——砸!
只见家丁们推开众人,砸凳子,踢桌子,摔茶杯,而那名富家公子则是越过老翁径直走向藏有牵丝木偶的木箱子,邪佞的对老翁说
富家公子“看来她对你很重要吧,那我偏要毁了她!”
正当他要摔箱子时,老翁从地上踉跄跄的爬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将箱子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