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小叔。”风木黎在他耳边轻轻唤道。
“嗯…头疼。”怀里的人无力般睁不开眼,说出俩字也是极其费劲,等他缓过神来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酒楼了,再看看周围布景,猜测应该是客栈之类的。
风木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给他按着太阳穴,点的那酒本来就后劲特别足,喝一点没什么,像他这种喝不了太多酒的,不这样就对不起那烈酒。
“现在到东临了,不过还是边上,要是到我表哥他们哪还得再干半天的路,眼下这样,二十之前就能到。”风木黎道。
“忆儿。”
“我在,怎么了?”风木黎道。
箜执将他自己那修长的手抬起,认真问道:“你看,为何我有三只手?”
“这都过了半天加一个晚上了,小叔你还没醒??”风木黎微微叹息,用右手抓住了他的俩手腕,陪着他玩,小声道:“一双手,十个手指头,你数数。”
“可是我看着有十三根手指头啊?”箜执抬头望向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令风木黎觉得十分好笑,眼中的宠溺是遮掩不住的,此刻他们满眼都是彼此。
好歹风木黎能够到他的手,便一个一个带着箜执数,他从左手大拇指开始,缓缓道:“你看,这是一根,两根…六根…十根吧。”
箜执欣喜道:“是十根!”
一缕日光照进房间,空中飞扬的尘土格外显眼,笑得开心的美人头上的三千青丝被微松的银白发带绑着,肆意地撒在了身穿暗紫色青年的身上,两人嬉笑着,这一幕十分令人赏心悦目,青年看向那美人,深邃的眼眸中不管是正眼还是余光,注视着的,始终都是他。
“我想去茅房。”这败景的话响起,弄得风木黎哭笑不得,只好带着去了。
东临的客栈不管是边上还是中心,都不小,价格也高的吓人,不管有钱人不用担心这些,曾经的十万两银子现在还剩六万多,大多数都是给箜执做衣服花了,那料子都是顶尖的好,就上个月穿的白色的那套,从上到下搭配花了一千九百多两,为美人花钱,风木黎感觉一点都不心疼,反正他风家不差钱。
一套丝绸衣服也就不到一千两,发带十两,玉佩昆仑玉的,也不太贵,三百多两,蓝纹腰带,也是三百多两,那双白靴也就一百四十多两,这套比上上次那个墨绿色那套贵在了衣服上,那套不过也就花了九百多两,整整多了一千两。
风木黎这身衣服跟箜执比就差多了,加上衣袍这四百二十两总归只有六七百两,脱了这袍子站在箜执身边就显得寒暄了点。
东临这地方,堪比京城。
“小叔你好了没?不会掉里边了吧?”风木黎站在后院里,冲着离自己五十步远的茅厕笑道。
里面没有回答,这时风木黎就纳闷了,都进去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
一想到这,他带着些许担忧的心情到了那里,轻轻敲门,没人回应,他又试着叫了一声:“小叔?”还是没有人,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推开门,里面竟然没有箜执。
不会吧,自己就去倒了杯热水,这一个大活人咋就没了呢?
风木黎暗道不好,连忙去房间里找箜执。这客栈够大,不花上些时间是逛不完的。
箜执现在酒醒没醒还不知道,关键是这人还不知道是自己跑丢的还是让别人给拐了。昨天晚上来的时候风木黎看见了一波人,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拿着工具,他们看起来应该是盗墓的,身上有泥渍,风木黎稍微注意了他们一下,听他们谈话中说要去什么拍卖行,说的那两字没听清,用的方言。
他先去问了周围伙计有没有看见箜执,给他用钱描绘了一下,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基本上给的回答都是好像见过,只是看不清脸,被人挡着,穿着白色衣服,被一名壮汉带着,后面跟着一群人,到三楼去了。
拿上三祁肆郄,还有挂在腰上的匕首,他独自逛了快一圈三楼了,就差最边上那两个还没看。这客栈三条楼梯,每个楼梯之间四个房间,最边上的还都是天字号的。
风木黎他们的屋子也在三楼,不过是最左侧,他不经意斜望了那些人一眼,门口人不少,他现在可不能随意进去,外面的人都带着家伙,要是惊扰了整个客栈怎么办。
天色尚早,也不知道箜执饿没饿。
从后院能直接透过窗户进去,风木黎打算从那里开始,幸亏每层都有凸起的砖,风木黎能站住脚,他平衡感不错,爬上三楼再用匕首插在墙里固定一下,勉强能握着刀柄。
幸亏这后院里没几人抬脑袋看他这,不然他们定是要谈上一谈了。
送最外面那个屋子开始,风木黎一转身,用手扒着墙壁,微微侧耳,能听到里面的声音。窗户紧锁着,但风木黎要真想进去,直接就能一脚踹开,或者那三祁劈开都可以。
从窗户透进来的声音风木黎真的是听的一清二楚。
“说吧说吧,跟你一块儿来的是不是风木黎,老子他娘的问你是不是!”那人一脚踹在了什么箜执身上,引得他脸色惨白,但即使这样了也丝毫不出一点声。
“好!硬气是吧,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看见了吗?屋子外全是我们兄弟,给你下的药够足够猛,一会儿可别该来求我,被他们几个玩死了就砸吧砸吧嘴,好让老子给你收尸啊哈哈。”那青年声音十分粗犷,箜执被他绑了手,扔在地上靠着墙,这些污秽的话语进了他的耳朵痒得难受,浑身酥麻没有力气,尽管他将下唇咬的已经出血了,但还是熬不过这药。
身体十分燥热,他憋得难受,但始终不敢开口,只求着风木黎赶紧找到他,解脱自己,他现在真的很难受。
“呦呦呦,坚持不住了?你应该感谢老子对男人不感兴趣,不然现在你早没了。肥眼大壮老刘,你们几个进来开开荤!”青年见状,笑着招呼那些被点了命的那仨男人进来。
箜执再度望去,迎面的那仨人进来,瞬间崩溃了,摇着头身子使劲往后贴,现在他反悔了,为何当时要装作不懂那是烈酒赌气喝下去,其实他跟风木黎说要去后院上茅房的时候酒就醒的差不多了。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忆儿呢?他会来的对吧,他会来的…他绝对会来的……会来的会来的会来的!现在好难受,早知道自己就不该任性,不该的……
那个较黑的男人见了箜执,眼中的猥琐直视着他,调戏道:“虽然是个带把儿的吧,长得倒是漂亮,要不要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啊。”说完到了箜执的跟前,那剩下的两人也跟了上去,在要触摸到箜执之际,一把硬剑穿过他的喉咙将他钉在了墙上。眼神震惊,死不瞑目。
刚才还好好的人现在就死了,这令周围众人大吃一惊,里面拿着武器警惕地沿着那人的方向看向窗外,他们那老大反应快些,想去抓箜执将他带过来,可手刚一伸出,一把匕首还是刺了过来,直接将老大的手刺穿,疼的他哇哇大叫,再次看向那剑,大喊道:“三,三祁…是风木黎!外面的全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