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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2

一个男孩的一生

婶婶每天定时接我上学放学,然而学校里的同学们,却不知为何,对我的态度开始发生转变。

  他们开始故意的疏远我,我的性格原本就很内向,我想一个人独处也好。

  可是突然有一天,班上几个个子高的同学,把我引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其中一个男孩嘲笑说:“你这个没有爸妈养的,还好意思跟我们一起上学?”

  其他男孩也跟着笑起来,

  我自然不服气:“谁说的,我的爸爸很爱我!”

  其中一个笑得更大声:“你的爸爸,哈哈哈,

  你还不知道你的爸爸欠了我们家赌债还不上被抓去坐牢了吗?”

  “什么?这不可能!”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随即他们开始打我,我除了抱头痛哭,无力反驳...

  那天之后,我被暂时送回家调养。

  我问了婶婶父亲的事,她起初不肯告诉我,

  在我软磨硬泡下,她终于说了实情,父亲欠了赌债一百多万,是欧元...

  我开始整日啼哭,婶婶也无能为力,直到我没有眼泪再哭出来,直到我的神经渐渐麻木...

  婶婶见我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于是想要送我重新回学校,

  然而我却拒绝了,她提议可以换一所学校。

  于我而言,没有差别,她没有办法,于是决定自己在家教我。

  一个月后,婶婶接到一封来信,说父亲被无罪释放了。

  很快父亲便上门来接我回去,婶婶问父亲具体怎么回事,

  父亲只是含糊其辞,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对于他们大人的事情,我一向都一知半解,也不想去深究。

  我只知道一件事,父亲又回来了!我非常开心!

  然而,在父亲将我接回家中以后,父亲似乎就与婶婶断绝了联系,

  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父亲也不告诉我,

  我问他,他只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

  反正,我也管不了,大人总是让我猜不透的。

  我辍学以后,父亲又开始不回家了。

  我沿着以前那条路去那个赌场,或许父亲在那里,然而,却发现那家赌场已经停业了。

  我有些扫兴,然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了,之前那个黑衣人。

  他再一次出现在那个角落里,我想他是否是住在这个附近?

  或许他知道我父亲在哪里?

  我便走上前去问:“先生,请问,你认识我父亲吗?”

  帽子几乎遮住了他全部的脸,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我疑惑的站在原地停留许久,之后便十分丧气的回到家中。

  我每天在家唯一的消遣,便是看从婶婶家里带回来的几本图画书,

  尽管我已经看了无数遍,却仍然乐此不疲。

  除此之外,我每天做的事情便是做家务,学着做饭,等父亲回家,

  尽管经常等到半夜,他都不会来......

  我也有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也会时常梦见母亲,梦见曾经我们幸福的生活。

  有时我会错以为,爸爸和妈妈哪天会一起回来,尽管这是不可能的....

  记得曾经打雷,母亲一定会来陪我一起睡的。

  然而现在,雷再响,雨再大,依然只有我一人...

  我也是从那时,很少啼哭了,除非忍不住,也只能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反正也不会有人听见......

  这样的生活不知过了多久,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话了,

  我终于忍不住,于是有一天,趁着父亲在家吃饭的时候,

  我鼓起勇气说:“爸爸,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你上班的地方,

  我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无聊了,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的!”

  我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于是我终于知道,父亲每天都在干什么了,白天他在一家餐厅做厨师,毕竟曾经,父亲是家中的大厨王!

  而我则经过老板的同意,在店里打起了杂役,我一般都只在后台给爸爸打打下手,

  除非偶尔人手实在不够的时候,会让我充当一下服务生。

  或许是客人们看我可爱的缘故,每次都会给我小费。

  于是我便存了些私房钱,存到一定时候,

  我便拿去书店买书,这是我唯一的乐趣,也是唯一能够消遣的起的。

  而晚上父亲则去一家酒吧工作,在酒吧里,我便只能躲在后台看看书。

  这么看来,父亲挣的钱是足够养活我们父子的,然而一到周末,父亲几乎将所有的钱都拿去赌场。

  赌场的人还是不让我进去,我便只能在外面等待父亲。

  然而奇怪的事,在堵场,是在这一个新的赌场,我再一次看见了那个黑衣人,他几次三番的出现,

  不得不勾起我的好奇心,尽管我自认为自己很无趣,但出于小孩的天性。

  我有好几次想上前询问他,他却总是先我一步离开。

  我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父亲听后,先是很平淡的问:“黑衣人?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堵场外面。”

  “哦,可能是赌场的老板吧。”

  “是吗?那他为什么从来不进去呀?”

  “我怎么知道?”父亲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我不敢再多问。

  随后父亲补充说:“但是,离他远一点!”

  我看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连忙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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