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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如果是这样,就像梦一场

你在深圳我在成都

『时光回到二十年后的现在,接第一章书恩叶秋成都见面后续……』

二十年后叶秋和书恩这次成都太古里见面,归功于林鹏,估计他也没想到,这次机缘巧合,居然做成了这么一件大事。

叶秋,书恩,包括我,在成都吃完午饭后。我们租了一个车,去了一趟北川地震遗址。

我们几个人到的时候,天空下着小雨,来的游客很少,气氛更加的庄严肃穆。

我们几个人在地震遗址纪念标志下,献上了几束黄菊花,鞠躬默哀。

导游带着我们,走在地震遗址废墟的两旁,倒塌的建筑无声述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惨烈,沉重。

但是也发人深省,人生主旋律是爱国、爱家、爱自己家人。我们有这种力量过好自己平常的生活,也会在灾难来临时做出大爱无私的奉献。比如那些为了保护自己学生,被废墟淹没的老师,平凡的母亲,为了两个孩子,用自己柔弱的身躯,在房子倒塌前,把两个孩子护在身下。

我们几个人吃完晚饭,住在这里县城的宾馆,书恩招呼着众人,在房间电视机连接手机,放了一个几分钟的视频。

这个视频,是他当年在做灾区志愿者的时候,实拍的,这么多年,无论换了多少手机,这个视频是他第一时间转移过去的资料。

视频里,一个老人坐在帐篷外的空地上,唱起了歌,慢慢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没有伴奏的乐器,只是用了一个瓶装酒的纸盒子,一边唱一边拍打。

这首歌,是为九八抗洪写的,书恩和我们介绍着这首歌的来历。

视频继续播放,一些吃午饭的救灾官兵,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跟着一起唱。

《为了谁》

演唱:佟鑫祖海

泥巴裹满裤腿

汗水湿透衣背

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却知道你为了谁

为了谁 为了秋的收获

为了春回大雁归

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

望穿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

你是谁 为了谁

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你是谁 为了谁

我的兄弟姐妹不流泪

谁最美

谁最累

我的乡亲 我的战友

我的兄弟姐妹

……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退伍很久的老兵,5月12号中午这天,老伴照顾着孙女正在睡午觉。而他和朋友们拿着鱼竿刚下楼没走多远,地震来袭,他转身回头,就看着自己的家轰然倒塌。老伴没了,孙女没了,辛苦半生置办的家业也没了。

书恩说:这个老人坐在离他家不远处,无论风吹雨打,不走不躲,但始终不说一句话。

后来,一个部队的小战士坚持每天和他说几句话,老人看着这个磨破双手,还不肯停下来休息的小战士,动容了。

如果不是有过部队当兵的这段经历,换作很多人,已经崩溃了。

这个老人就有开始视频里以拍打纸盒为“乐器”清唱上面歌曲的那一幕,为这个小战士以及他战友们加油打气。

我们几个人,看完视频,都没有说话。

作为一个成年人,特别是刚刚经历了灾难的成年人,没有谁,是容易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回书恩和叶秋的老家,一路上两个人如同第一次相亲见面一样紧张。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在叶秋书恩老家当地安置小区的小麻将馆。我和他们一起下车。

安置小区里突然来了我们这几位“不速之客”,其它人的目光齐刷刷向我们集中。

有一个太婆走向我们,她是麻将馆的老板,以为我们来找人。我们说明来意,她招呼我们坐下,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以后,很是惊讶。

你是叶秋?你是书恩?我还是你们小的时候见过你们,我还抱过你们呢。

叶秋,我去叫你爸,他在里面和几个老大爷打扑克牌。

紧接着,一个老大爷走了出来,我们站起来,叶秋走过去叫了一声爸,然后挨个介绍了一下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叶秋爸爸是中午喝了酒,还是口误,他叫了一句叶颖,走吧,回家。你妈妈在家里看电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很是惊讶。都在看其它地方,以为是叶秋的亲戚也在这,他爸叫着一起回去。

叶秋爸爸反应过来后,连忙笑了笑,表示自己年龄大了口误。

妈,我们回来了,这么多年以后见面,叶秋和她妈妈两个人紧紧相拥。

晚上,我们几个人在叶秋家吃完饭,人家母女这么多年没见,我们这几个外人,也不好多停留。我就回了书恩家,在他家暂住。

书恩妈妈特别热情,瓜子花生,反正能端上茶几的,都一股脑儿全上。我几番推辞,奈何盛情难却。

今晚,不仅我难以入眠,估计书恩更甚。

我和书恩下楼去之前的那个麻将馆买了一箱啤酒,几袋泡椒凤爪。

我们两个人坐在阳台上,啤酒开了两瓶,撕开泡椒凤爪的包装。我和他举起瓶子碰了一下,人们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和书恩此时,有太多想聊的。

你和叶秋的“故事”,你的“故事”,值得我佩服,说真的。

我开口来了这一句,说完,喝了一口啤酒。

没想到书恩摇摇头,竟是沉默不语。

顿了片刻,他说:我对感情已经麻木了,经历太多,我们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冲动的人,不过还是感谢你,没有你,我估计此生遗憾,也无法弥补。

酒继续喝,话题继续~

他说到这,我也不好继续聊他和叶秋的话题。

人各有命,我曾经拼命反抗命运,我做过了,我不后悔,现在不是当年,时代变了,人也变了,至少我们涨了年龄。

书恩说着,喝了一口酒,抬头看了看今天晚上的月亮。

那向后看,你有什么打算呢?我问到。

其实你想过没有?在经济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投资几十上百万开一家行业竞争激烈的火锅店,是不是一个最佳的方案?

书恩这话把我问到了,我摇摇头,表示不解,并期待他的解答。

火锅的核心是什么?简单点说火锅店卖的什么?

味道和菜品啊,我脱口而出的回答到。

你只回答对了一半,我听书恩说到这,越发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是锅底带来的味道,这是一家火锅店最核心的东西,也是其他人在外面买一包普通袋装火锅底料做不出来的。

我听到这明白书恩的意思了,我们俩都会炒制火锅底料。我们直接找个小商铺,卖堂食级别的火锅底料,再搭配上火锅主要菜品。让消费者很简单买回家,煮开锅底就能吃。

可是书恩你想过没有,我们这样做,等于要了大部分火锅店的“命”。别人不会轻易让我们立足的,我继续说到。

怕什么?只要我们证件齐全,合法经营,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律保护每一个合法经营的人。

秒啊,真是绝妙!我感叹到。不得不服,书恩这些年把自己练的,思维独到,清楚看到事情的本质,运用宏观结合微观自如。

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倒是很好奇你的那些事。我们俩以后可是愉快的合作伙伴。你总得让知道知道你的“底细”吧。

书恩转移话题的本事,还真厉害。来,喝酒,我举起酒瓶,和他碰了碰。

如果不是挚友,我也不想说起这些往事。

我知道书恩想问什么,那就聊聊吧。

我和我对象也是算是比较传奇。

我和她相识于火车之上,那时候她还在读大学,她和我相邻而坐。

普快火车,旅途漫长且枯燥。我看着她在看一本马国川先生的《国家的启蒙》。

这本书我读过,虽然我小声嘀咕,但还是被她听到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路聊天,聊完了这本书。我们聊到手机,她用着一个现在已经倒闭了某厂商的手机。

她抱怨这个手机,给她造成了很多困扰,特别是现在已经只能打出拼音了。

快到她的终点站时,我答应她,帮忙给她买一个可靠的手机。

我本以为,这次见面也匆匆一别,我俩不过是彼此一个过客而已。

某天,我正在老家,突然手机响了,我正在纳闷,这手机号是一个外地的。我妈直接来了一句,你接电话又不付费,你干嘛不接。

我拿起电话,没想到对方直接说:你支付宝账号是手机号吗?我给你打钱,你帮我买一个可靠的手机。

我瞬间明白过来,是火车上遇到的这个女孩。

她确定了我的支付宝账号后,挂断电话。隔了几分钟,我的支付宝就收到了两千多块钱。

话说到这,书恩的眼神很是诧异,我当然明白他为什么诧异。

我继续说下去,我收到钱,第一时间去了成都,买了一个当时最可靠的某大牌手机,用顺丰给她寄了过去。

兄弟,来干一个,书恩听我说到这,又开了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

和你做朋友,没得说,始于人品,忠于人品。

书恩说完,我接着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当时那几千块钱,我不能拿着,然后玩消失,几千块钱对我们来说不多,但是对于一个当时还靠父母接济生活费的学生来说,很多。

我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所谓“圣人”,但是做人做事应该有底线。

我们应该让别人觉得这个世界是温暖有善意的,你要知道我的偶像是那个胖子。

那姑娘心也真是大,胆子也大,就见过一次面,居然敢直接给你钱,让你买东西。

书恩终于说出了他诧异眼神的原因。

好吧,继续让他“诧异”。

买手机这件事过去了半年,这一年的国庆,她打电话给我说,她要来成都找我。当时我第一反应是,她来找我算账,该不是这个手机出什么问题了吧,我当时可是检查好以后,原封不动给她寄过去的。

你真是一个直男,比我还直男,书恩听我说到这乐的不行。

就这样,我和这个女孩在国庆节,成都见面了。

再后来,这家伙把我忽悠去她的大学,说,那个地方可美了,风景如画。等我去了才知道,那地方在郊外,除了一所大学,周围什么都没有。

你也有被“套路”的时候,书恩笑的差点喷我一脸的啤酒。幸好我提前预防,躲避及时。

说多了都是“泪”,那时候她正在写毕业论文,以法律应用为主线。这里需要大量的社会新闻作为案例背景。我就顺理成章成了她的“案例库”。

就这样我在那附近的一个小旅馆住了半个月,再然后,她顺利毕业,和我一起回了成都。

我真佩服你们两个,书恩说着啃起鸡爪。

佩服我?你不知道,她刚毕业那会儿,我们两个有多难。在成都,我们分别去住青年旅馆,一晚上十块钱的大通铺。我考驾照,送外卖,上午陪她找工作,下午抓着空隙,我是一刻不敢耽误去送几单。

如果说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是积极且有善意的,那么这个世界也同样回馈你,或许会晚一点,但绝不会没有。

书恩你说的对,的确,我们熬过那些日子,后来经过她大学同学介绍,她回了她大学所在的那个地方某高中,做了一个老师,日子总算慢慢好转。

还有最后一点酒,喝完,我们都去休息了,时间不早了。我晃了晃酒瓶,说到。

干!书恩和我把最后这点酒,一饮而尽。

我为什么要和书恩说起这些?其实作为一个挚友,我想他应该解开心结,这个心结毕竟二十年了。人的一生,又有几个二十年呢?

其实我是一个对细节很重视的人,叶秋爸爸那句看似无意的口误,我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具体是什么,当时的我毕竟和他是第一次见面,了解不多。

但后面没过几天,这个让我当时有所疑虑的事,就真真切切的来了,而且足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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