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浮云,挤压着天空中为数不多的位置,与大地争抢着最后一缕晨光。
阴郁的气氛同样蔓延在大荣町国际医院。
手术准备室中,阿笠博士坐在病床前,看着虚弱的新一,有些不忍。但现在,唯一可行的救治方案,只有换体才能够维持新一的生命,柯南的身份才得以继续。
可换体的手术风险巨大,全世界只有个位数的成功案例经验。即使成功,异体排斥这些手术后遗症也未尝不是之后要面临的各种令人头痛的问题。
但是如果不作为,新一的生命就要终结,柯南也终将化为一段传说。
阿笠博士双手紧紧攥着床沿,自责的甚至似乎要把它捏断一般。
“博士,请不要犹豫了!立即……手术吧!”新一的声音显得有些颤颤巍巍,力不从心。俨然没有以往的灵动。
病床的另一边,毛利兰泪眼婆娑,不知所措的紧握着新一的小手,她心里很乱,但对此却无能为力,只有这么看着新一,生怕这一刻过去,工藤新一以及柯南就这样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可该死的毒药还是发作了。血检和肝脏指标已经有了明显的数据指征,毒发的迹象已经从身体内部作用,开始向外部发展。
此时此刻的新一,满头白发,除了脸庞依旧保持着柯南幼小的模样之外,全身无一处不显得苍老枯槁。
“让小兰再陪陪你吧,也许!呃,我是说也许,手术可能并不会成功,那么……那么,这有可能……”阿笠博士有些结舌,他实在不知道面对此情此景时,应该怎么把事情委婉的表达出来。说的太直白,可能让小兰更加伤心,令新一失去生的希望,不说可又觉得就这样与
“哎!”阿笠博士重叹一声气,扭头离开了手术准备室。他真的想祈求上帝,再给他一些时间,再给他一些研发解毒剂的时间。他陷入深深的自责,自己毕生所学的知识,已然成了心中的原罪。学无致用,何以为学?阿笠博士心中不断的浮现出这句来自中国话。可工科男的理智再次警醒了他,稍事休息后,他重新振作起来。因为现在,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够救新一了,如果他自己都气馁,甚至放弃了,那么新一才是彻底的没救了,所以他必须振作,必须清醒!
手术准备室内。
阿笠博士离开后,小兰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似泄闸的洪水一般,抽抽噎噎,伴着呜呜咽咽的心伤,握着新一的手更紧了!
“小兰,你别哭!要相信……阿笠博士!”新一言话间,已经显得有气无力,可还是尽力去安抚毛利兰。
“新一,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小兰呜咽着挤出几个字。
“你还是知道了!”新一勉强微笑着,似乎了了一桩心事。
“知道,知道!”呜咽声压过话音,小兰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在之前的种种经历中,终于知道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江户川柯南,就是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工藤新一。而此刻,那种朝思暮想,那种翘首以盼的期待,又将何去何从?她不敢想接下来的手术,她只想作为他的女朋友,多陪他一会儿。
又过了几分钟,当时钟敲响7下时,终于迎来的手术团队。这标志着,手术即将开始。
门开了,阿笠博士率先进来。步行至小兰身边,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小兰,时间到了!我们该为新一进行手术了!”阿笠博士语气坚定自信。
小兰拭掉脸庞的泪痕,勉强微笑着。半曲着身子,伏向新一的面庞,轻轻的在他的额头贴上一记吻,即是鼓励,又像是道别。“新一,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加油!”
护士们在亲属们嘱咐后,步入手术准备室,将新一推向充满希望与变数的手术室中。
毛利兰静静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凳上,痴痴的盯着门头上那盏状态灯。她不知道要等多久,她不知道等待的结果是什么。她只期待一会能够见到喜悦的阿笠博士,因为他的高兴,代表手术成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的阴云似乎散开了许多。
手术室门头上的红灯,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变成了绿色。
那扇大门,究竟是希望之门还是伤心之门。
毛利兰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