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真让人讨厌啊。”空空的教室里面,少女低声自语。
在小学时,老师曾问过大家一个很俗套的问题:你最喜欢的季节是什么。
大多数孩子都会回答:都喜欢。可南希不是,她说:“除了秋天。”
其实单从秋天凉爽的温度来说,南希还是蛮喜欢秋天的,如果没有雨的话。
秋雨,细细绵绵地下个没完,而一旦它开始,南希的头就会隐隐作痛,有时还会让她夜不能寐。
幼时南希被绑架过,就是在一个下雨的秋天,她一个人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绑架她的人只想要钱,虽然不会威胁她的生命,但也没有让她的境地好到哪里去,以致于南希落下了在雨天会头疼难忍的病根。南清的悉心照顾也只是让她稍微缓解,虽然后来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帮她治好了雨天头疼的毛病,但是秋季雨日里的头疼却是一点也未改变,心理医生说,这大概是一种心理创伤了。
而今晚大家都去文艺厅里观看金秋晚会了,杨来知道南希的症状,贴心的给南希放了假,让她不必跟着班级,自由安排自己的活动。
南希自然是十分高兴的,看班里人都走光了,便想着自己回寝室里给南清打电话聊聊天。
可是她的伞不见了。
十六班教室后面是有伞架的,大家的伞都一律放在那里,为了避免拿错,都做有自己的标记。
南希的伞柄上挂有一个三花猫的玩偶挂件,初亮相时还有许多女生夸它可爱,所以班里许多人都认识南希的伞,错拿这一概率小之又小,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便是故意拿走了。
寝室离教学楼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没有伞根本没法回去,更何况南希这头还时不时疼一疼。
她看向窗外,没有月亮的夜晚黑漆漆的,渗人得很,再加上雨敲打在窗玻璃上的滴答声,远处传来金秋晚会上的音乐声--明明没有很安静,她却好像看到了无边的孤独。
头好像开始疼了,她回到座位上,想吃点缓解疼痛的药。屋漏偏逢连夜雨,连药都被她忘在寝室里了,“啊,更讨厌秋天了。”鼻子一酸,眼前已经腾起水雾了。
“咚咚”,有人敲门。
她吸了吸鼻子,等泪水蒸发了才抬头看过去,看到了她的同桌。
金秋晚会,大家的心思基本不在表演的节目上,女生聊女生的八卦,男生玩男生的游戏,进水不犯河水。
顾知南低着头玩手机,时不时和周围的人讨论几句,有几个女生坐在他们附近,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时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
他对女生的聊天内容不感兴趣,但她们声音那么大,控制不住的往他耳朵里跑,“……没了伞,看她怎么回寝室……搞什么特殊化啊,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啊……集体活动都不参加……还说是杨来特准的……”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静,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其中一个高马尾女生手里拿着一把挂着三花猫玩偶的伞。
“……三花猫呢,这么幼稚,居然还有人夸它可爱,诶!顾知南?……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