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视一笑。
华民初对金绣娘有信心，从京城初识到现在，金绣娘办事一向稳妥。他更担心的是章羽，到底会不会按照之前的约定，诚心合作。
——
小轿车缓缓驶过长街，用喇叭声驱赶挡在车前的人。
汽车内，荇柔坐在副驾，金绣娘和章三爷坐着在后排。这一路上，金绣娘的心都些忐忑不安，一直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不搭理章三父荫 。
章三爷“你在担心什么？华谕之的局再怎么精妙，方远极再怎么谨慎，只要持卷人身上有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他总归会露出破绽。”章三爷抚了抚袖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金绣娘金绣娘眉尖轻蹙，淡然说道：“你怎么会想到与持卷人合作，我看，你又没安什么好心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不必跟着我。”
章三爷“用万山河绘卷来诱惑少帅，我觉得比你的商女之计管用！”章三爷咧咧嘴，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金绣娘。
金绣娘金绣娘眉头轻蹙，冷淡地回道：“还是听持卷人的好了，二者相合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章三爷“对，听持卷人的。方才就算章羽无礼、无礼。”章三爷拱拱拳，视线回到前方。
车已经在礼查饭店前停下来了，门口站着几名礼宾服务生，正殷勤地给停在饭店前的小车拉开车门，提拎行李。
章三爷“那就按事先的计划来，我先进去。”章三爷挑了挑眉，握紧文明杖，头也不回地推开了车门。
万年龙套“柴先生来了。”服务生快步过来，殷勤地打招呼。
章三爷章三爷吊着眼梢，慢吞吞地发出一声“唔……”
身后的小轿车缓缓往前开去。
万年龙套“卢少帅已经在等您了，您请。”服务生拉开饭店大门，恭敬地请他进去。
章三爷手指在口袋里摸索了两下，两指夹出一张钞票，大方地递给服务生。服务生眉开眼笑地接过钱，屁颠颠地一溜小跑，到电梯前替他按开门。电梯里的大镜子照出他的模样，西装，衬衣，领结，礼帽，和上海滩的绅士打扮得一模一样。章三爷整理了一下衣领，拄着文明棍，缓步进了电梯。
卢少帅喜欢在赌场内厅的大包房里打牌，章三爷来上海之后与他对战了无数局，赢了他不少钱。不过章三爷擅长钓鱼，总是适时的吐回一些，让卢少帅高兴高兴。包房门口照例站着副官和几名随从，见他来了，上下打量他一眼，算是搜身检查，然后替他推开了门。这也是章三爷这大半年来与卢少帅攀来的交情，可以免去搜身。
进了门，他一眼看到卢少帅正一脸烦燥地坐在赌台前，衣领松了两粒扣子，一手抓着牌九乱搓，另一手夹着雪茄正用力掸落烟灰。
章三爷章三爷放下文明杖和礼帽，不露声色地问道：“少帅愁容满面，有心事？”
万年龙套卢少帅抬了抬眼皮子，不耐烦地：“废话！上海粮荒眼看就要爆发了，我身为沪军少帅，能不能发愁吗？”
章三爷章三爷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粮荒一事本就无解，不如不愁，顺其自然。”
万年龙套卢少帅把手里的牌九用力砸开，勃然大怒：“难道就得眼睁睁看着粮价漫天飞涨、穷人饿死？”
章三爷“从来都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少帅，咱不提这些烦心事，打牌、打牌。”章三爷咧咧嘴，堆出了满脸谄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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