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民初“墨知山前辈的一个“申”字,指的自然是上海,但是向过往历史中倒退,上海却并不存在,而有的,只是“松江府”。我翻看了历朝历代的所有年表,有一处让我格外留意,宋嘉定九年,一所位于吴淞江的寺庙以江水逼近堤岸的古怪理由搬迁至现今上海城区之内。同年,金兵势力大盛,宋朝岌岌可危。”
钟瑶钟瑶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说,万山河绘卷在那时候就被转移了?”
华民初“我之前假扮成香火客,已经确认了这件事。”华民初掩住书卷,
钟瑶钟瑶攥紧手帕,在排版室里踱步,思索道:“那时候搬迁到市区的寺庙……”
华民初华民初提醒道:“就在红墙会社旁边。”
钟瑶钟瑶飞快转地转身,兴奋地说道:“对,就是净安寺。”
华民初“走。”华民初抱起厚厚的一叠文献资料,塞进了一边的书柜里,快步往后门走。
钟瑶钟瑶快步跟着他,急声问道:“小初,三爷的底牌,你查的怎么样了?”
华民初华民初反手拉住她的手,匆匆说道:“你上次说,他的底牌是两个人,但是我跟他学仙流之术很久,他的身边并没有出现应该有的庇护。章三爷很清楚华谕之的目标是我和万山河,所以,这两张底牌很有可能是和我有关,甚至是保护我的,这个问题也会在今晚有个答案。”
钟瑶“保护你?”钟瑶楞了楞,有些不信他的话。章三爷是个谁也看不透、猜不透的人,哪能指望他保护。
黑色的小轿车在报馆后的小弄堂等待着二人,二人上了车,悄无声息地直奔目的地。
——
夜愈深了,一轮明月悬垂在净安寺的上空,几枝碧叶从青砖墙内探出来,月光落在碧油油的叶片上,像镀了一层银粉。不时有几声鸟啼声在寺院中响起,随着翅膀扑动的声音,叶片一起哗啦啦地响。整个净安寺笼罩在无边的空寂之中。
华民初和钟瑶经东角门进了寺院,站在大院正中偌大的青铜香炉前,环顾夜色中空旷的大院,有些失神。
现在太早,僧人们还未起床,他们一时间还没什么头绪,不知从哪里找起。
此时,内院门突然打开了,沉重的开门声响过后,一老一小两个僧人环抱着大竹扫把走了出来,看到了华民初二人站在香炉前,老僧人一言不发地双手合十行礼,然后后径自走向空院,埋头扫地。
万年龙套小僧抱着扫把来到华民初身前,行了个礼,好奇地问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深夜所为何事来寺?”
华民初华民初赶紧还礼,诚恳地说道:“打扰了,我来寻找一件旧物,白天贵寺香火繁盛,反倒夜里显得心诚。”
万年龙套“施主心意有大妙,只不过鄙寺千年如一,无新物亦无旧物,劳烦施主请回吧。”小僧微微弯腰,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钟瑶“小师父……”钟瑶眉头一皱,往前走了一步。
万年龙套小僧赶紧退开了一步,轻声说道:“女施主,请回吧。”
华民初华民初拦住还要上前的钟瑶,双手合十,询问道:“若真是空,何必请我们离开,我们二人在也是不在,又何必深夜扫地,这地脏亦是不脏。”
小僧抬头,面露难色,似是被华民初给难住了。这时,那位正埋头扫地的老僧将扫帚一停,转头看了过来。
万年龙套小僧看了看老僧,赶紧说道:“施主快走吧,打扰了老师傅修行。”
华民初华民初笑了笑,淡淡看向停止打扫的老僧:“修行?修行讲究放空一切,那为何老师傅要用扫帚,不停的扫一个“申”字!”
老僧听闻,缓缓转身面向华民初,手朝小僧挥了挥。
小僧双手合十,快步退避至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