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焕然一新,新掉的吧台位于酒台左前方,正中间是一个新式的舞台,新请的乐队和舞女正在台上轻歌曼舞。
他往吧台看,一方穿了一身侍者的衣服,正站在吧台后面调酒。那双握惯了乌刺的的手正灵活地上下翻飞,调酒器在他的手中变换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花样。
华民初华民初走过去,拉开旋转高凳,低声说道:“帮我调一杯,行者山河。”
一方眼神瞬间变冷,他双手抛了一下调酒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调酒器的下方取出一把锋寒的匕首,凶狠地抵住华民初脖子。
一方“你是谁,这儿没这种酒。”
华民初缓缓将帽檐抬起一些,朝着一方微微一笑,“我回来了。”
一方明显愣住了,他捏着匕首的手忍不住的抖了一下,往回收了一点后,另一只手突然上前揪住了华民初的衣领。
一方“我都已经当你死了!”他冷着脸呵斥道。
华民初华民初笑笑,轻拍他的手,“我回来得不算太迟。”
一方一方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低声问道:“你这半年都干什么去了,所有人都在找你。”
华民初华民初平静地说道:“用黑纱的话说,‘巨门’。我藏了起来,彻底了解接下来他们的动向。”
一方“他们什么动向?”一方紧张地问道。
华民初华民初朝他勾了勾手,低声问道:“粮荒的事情知道吗?”
一方“当然知道。上海断粮,大米十个毫银一槲,高粱都炒上黑市,好多百姓都揭不开锅了。一方拧眉,重新拿起了调酒器摆弄,以掩人耳目。
华民初华民初冷笑:“这就是他们干的好事。粮荒的事关乎百姓大计,我必须出山了。靠我一个人不行,得找找老朋友。”
一方一方余怒未消地把调酒器丢到柜台上,抱着双臂瞪他:“消失半年,一回来就让我卖命?”
华民初华民初笑着说道:“不只是你,所有的老朋友们都得来。”
一方一方瞪了华民初好半天,冷哼了一声:“怎么联系?”
华民初“我有我的办法,怎么样,这单子,黑纱之主愿意接么?”华民初笑着问道。
一方一方将手中调好的酒倒入杯中,推向华民初,冷冷地说道:“接了,费用是一个大洋。”
华民初手指轻弹,一个大洋准准地落进一方面前的酒杯里。
一方“成交。”一方用二指夹起大洋,将调好的一杯酒推给华民初。
两人相视一笑。
华民初华民初转过身,环视四周。与半年前的冷清相比,这里要热闹太多了,酒客络绎不绝,简直就是大把行走的钞票在往酒吧里砸。他看了会儿,转过头,惬意地呷了一口酒,笑着问:“怎么样?给你修的这个地方,还喜欢吗?”
一方一方拧拧眉,神情落暮地点头:“喜欢。就是……有些人看不到了。”
华民初他是想他妹妹九方了吧?华民初愣了愣,点了点头:“放心,会回来的。”
华民初一方没出声,华民初举起杯子把酒一饮而尽,拧着眉说道:“好酒,就是后劲儿挺大。”
一方“你点的,行者山河。”一方抓着抹布在吧台上用力擦。
就在这时,两只手搁在了吧台上,一把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二人耳中。
启鸣“喂,我也要一杯这样的。”
华民初“启鸣!”看清来人的脸,华民初惊喜交加,一跃而起,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你总算回来了。
启鸣启鸣笑眯眯地说道:“我把北京的事情都安顿好了,还及时吗?”
启鸣“我是谁啊?老北京的贝勒爷,讲的就是一个巧字。”启鸣笑着点了点头。
华民初华民初握拳捶他的肩,笑着问:“住处安顿好了吗?”
启鸣启鸣撇嘴,不满地说道:“我不管不顾的到上海来给你打下手,帮你赢那个狗屁方远极,你还不管住不管吃了?”
华民初“管,当然得管!你先住我那吧,安全一些。”华民初想了想,诚恳地邀请他。
启鸣“你乐意,我随意。”启鸣笑着看向一方,“老板,现在可以上酒了吧?”
一方啪啪两声,一方把两杯刚调好的酒拍到启鸣面前,冷着脸说道:“喝吧,喝完记得给钱。”
华民初华民初和启鸣相视一笑,豪爽地说道:“来,先喝酒!”
——
夜色寂寂。
从石库门往里看,幽深的弄堂里静寂无声。蓦地,一声蝉鸣打破了宁静,瞬间嘈杂声震耳欲聋。
花谷咬着一根蒲公英,愁容满面地看着钟宅紧闭的大门。爵爷靠在青石砖墙上,手里摆弄着一把金丝绳。华民初已经失踪半年多了,钟瑶这里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她们每天来这里,期望可以这里遇上华民初,但每一次都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