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九州大地上,群雄割据,逐鹿中原。古人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性的贪婪,驱使着这块肥美的土地,被一次次的分割后重聚,又在重聚后分割,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青竹小园中,正值凌晨,略带着几许寒意的风拂过,吹的竹叶沙沙作响。一个小丫头,正坐在竹林间,拿着小锄头,卖力的拔着竹笋。旁边的小竹筐里,放了几块已经拔出来的竹笋,还带着新鲜的泥。
忽听得一声惊叫,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慌乱的用衣角擦擦手,便起身便往竹间小屋跑去。
“小姐!”小丫头跑进屋去,便见得一个只着中衣,散着头发的女孩子,好似被梦魇惊住一般,呆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小姐,你又做噩梦了吗?”小丫头坐在床边,轻抚着女孩子的后背帮她顺气。
女孩子被她突然间的触碰吓得身子一颤,而后看清了来人,才放下紧绷的肩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摇情。”
“小姐别怕,摇情在呢,不怕啊。”摇情将女孩子半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归宴离慢慢缓过气,才从摇情怀里起身,满是汗水的额头上,沾着几缕发丝,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小小的年纪,面部线条还未长开,瞧着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却已经初现倾城。
这银樱城中,人人皆知,将军府的嫡长女,也是独女的归宴离,容貌不俗,且性格极善,虽是贵女,却不清高,对待老百姓极好,从不恃强凌弱,因此口碑一向不错。
只是谁都不知,这一切,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摇情,是府里的家生子,是府中管家所生,比归宴离还要大上几岁。
记得小时候,小姐出生之时,便不似寻常刚出生的孩子,长得都好似揉成一团一般。
小姐出生之时便是极清秀的,且不爱哭闹,谁抱都不哭,是以府中下人,都很喜欢和小小的小姐亲近。只是后来......
后来的事情,她因为小也不甚记得,只记得有一日,将军突然大发雷霆,将府中下人驱逐出去一半有余,只留下几个家生子,和洒扫下人,就连府邸,也奏请当今皇上,换了一处比之前小上许多的地方。
她也曾经问过父母原因,可父母总是三缄其口,不愿多说。她虽是满腹疑惑,却也无处可寻得原因,便也作罢。
可自从她一次和小姐闲聊时,无意中说起此事后,小姐就这样,总是时不时的做噩梦惊醒。弄得摇情不止一次的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嘴欠,非说些让小姐不开心的话。
“没事了,摇情,去帮我倒杯水。”归宴离平复了心情,笑着拍拍摇情的手。
摇情从翻飞的思绪中抽回心绪,点点头,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端回来,喂了归宴离喝下。
“对了,小姐,将军这次,去攻打秣国,去了2个多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您要不要进宫去打探一下啊。”放下茶杯,摇情转过头关切的问。
归宴离消了汗,便起身坐在梳妆镜前,自己梳着头发,“你要知道,秣国与我们祁国中间,还隔着一个凌国。父亲要借道凌国,才能到达秣国,时间长一些,自也是正常的。不过,现在应该也到了秣国了,估计再过段时间,我们就能收到消息了。”
“啊,是吗,嘿嘿,奴婢对这些地域分化不甚了解,不过就是知道那些个国名而已。倒是闹了笑话了。”摇情摸了摸头,尴尬的说。
“你来,磨墨。”归宴离无奈一笑,起身做到书桌前。
“啊,好。”摇情立刻勤快的去给归宴离磨墨,“小姐要写什么。”
“告诉你这个小傻瓜国家划分啊,你看,”归宴离在纸上粗粗画了一个图,“这是现在国家分划的大致图样了,我祁国居东南,往西北方是昭国,昭国的西南方是秣国。然后咱们祁国的西方是凌国,凌国南方是禹国,禹国的东南方是焰国,嗯,大致是这样了。咱们将军府时常要征战,你身为将军府一员,可别到时候连什么国家都在那都不知道,真真是让人笑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