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
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明千雪从来不知道聂云熙还有这个天赋,对于抄录诗集有这这样极端的天分,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他的一封来信。
信里总是林林总总的叙述着不怎么有趣的故事,但是,习惯的在最后一段要留下一句情话。
“你是千堆雪里的千雪吗?”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明千雪的时候说的,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并不是很美好,反正对他的第一印象有点奇怪。
啊,对了
到现在好像总算有点知道,聂云熙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奇怪的感觉了。
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安着好心吧。
明千雪自认为自己还是满吃力的,因为对于他说的:千堆雪,她难以赞同。
她和聂云熙就是两个世界,即使在一个世界也是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的。
按理说两个人都算的上冷静理智的一方的,可是……
文理总归是有差异的脑回路的,比如就拿第一次见面时聂云熙对自己的名字“千堆雪”的赞誉,(是的,当时确实觉得那是赞誉,后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才发现聂先生确实不凡)在明千雪这个理科女生的脑子第一瞬间就想到了反驳的话。
什么话?
自然是深受亲妈荼毒后的解释:
“妈妈,我为什么叫千雪啊?”
“因为生你的时候,下的雪成千上万,有千吨重。”
那时候就傻傻的信了,后来回忆到这里实在是不堪回首,就对妈妈的话印象深刻,也深感鄙夷。
小孩子都骗,还是亲女儿
聂云熙是真的好看嗳,端正的脸上有着凤眸朱唇,还是个睫毛精。
啧啧,这些话当然只能在这里讲,她是绝对不会把这些讲给聂云熙听的,即使知道聂云熙对这些很是喜欢,听到后或许会开心的很,但是,面子是大问题,她绝对不向聂云熙低头。
她倒是要看看,聂云熙能写出来多少封信,又能从哪里找来那么多恰逢其时的情诗。
好像说了半天也没有点破聂云熙的隐藏属性,聂云熙就是个病娇对于自己的东西极度依赖和占有欲。
嗯……你想的没错,这个东西里面确实包括她明千雪。
大抵这就是这个爱撩却又病娇的聂云熙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后,就突然吐露出那句话:
你是千堆雪
在后来的后来收拾他给的书信的时候,发现在见面那天这人也写了一封信,只是只有落款,信里内容是空的,也不同其他的信,信尾留下诗。
落款写着:
我是长街
追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就着明千雪坐在沙发上整理东西的姿势抱住了明千雪。
手接过那封空白的信,看见落款的地方,笑着对怀里的人说:
你可以百度
明千雪瞪了聂云熙一眼,努了努嘴摸过了茶几上的手机打开了百度,还没有输字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纤白骨节明显的大手拿了过去。
聂云熙把自己的下巴放在明千雪的头上笑着在浏览器里打起了那些字: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
然后指尖点了搜索,结果出现了。
下一句是:
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明千雪蹙眉没有理解这前后句的意思,推拒了聂云熙靠的死近的姿势,语气傲娇的问道:
逗我是吧?
聂云熙低沉的笑出声,轻啄了一口已经鼓出气包的明千雪的脸庞,声音喑哑:
“不敢…”
“就是字面意思。”
“一见钟情你。”
“不对,那后半句呢?”
“后半句啊,你想想如果你是雪遇见太阳会怎么样?”
“液化成水。”
大概是液化这个词又戳到了这个人的笑点,话说了一半又开始笑起来。
明千雪拍了拍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收敛点,聂云熙倒是言听计从很快收敛了笑声:
“雪遇太阳就是一场赴死,如果太阳瓦解了你那它也瓦解了我。”
“为你值得赴生死。”
说完聂云熙抬起了压在明千雪头上的下巴,转而对着眼前可爱喜欢的人的头发轻轻落了一吻。
文豪们都是病态的表现鬼才。
而对此极为钟爱的聂云熙更是病态,他清醒的知道心里呼唤着另一层隐秘,那就是:
我要你知道我为你生死可赴,我要你生死都离不开我。
他是高雅的妖魔,但他有驯服了他的那个人。那个人知晓他的一切隐晦并乐于此种美学。
明千雪摩挲着落款的字样,亦笑开来。
无论这个人如何,没有那一刻的心脏如同此刻这般坚定不移的在跳动,宣告对他的喜欢,不,是爱意。
明千雪转过身子,仰头看着目光沉沉的聂云熙笑盈盈的说了一句:
“我好喜欢你,聂先生”
抱歉,我的聂先生。
我觉得关于我爱你,还是受制于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