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

“你说什么？”

　　“我想开了。”

　　“此话当真？”

　　“如今我入了秦府，本就是你的妻子，有什么真不真的。”

　　“没关系”他摇头，眼神中满是光芒，我甚至不敢对视，“我不强迫你。”

　　我想到了当年献王的那个眼神，眼前身影仿佛与记忆中的重合。

　　原来，这是喜欢的样子。

　　那我呢？

　　我喜欢秦幽嘛？谈不上喜欢，只是做个好妻子。

　　“走吧，夜深了。”

　　一前一后，我两回了房。

　　夜里，我听着身后有些响动，感觉熟悉的温度靠我越来越近。像是鼓起勇气似的，他最后还是搂在我的腰上。我想躲开，但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看我没动静，他便放肆大胆起来，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我变成功被他禁锢在怀里。

　　我长叹一口气，转头来，正对他：“一切都会过去的，慢慢来。”

　　像是在劝他，又像是在劝我。

　　“这话不应该是我说的嘛？”

　　我笑了笑，黑暗里也看不清楚他什么表情。

　　说实话，我有点累了。

　　几个月以来，我甚少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但今天倒是难得，我梦到了他。

　　梦里的他，一直都是背对着我的，让人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什么模样。

　　故人入梦，这是我之前的愿望，可是当他真的入梦的时候，却没有那么欢喜了，才过去一年，我梦里连他的样子都忘记了。

　　原来我什么都没得到。

　　这真是无可奈何。

　　早上醒来，他比我起得早，看着我睁眼，把我的眼睛捂住，孩子气一般：“继续睡。”

　　我心觉好笑，便眯着装睡。

　　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这么想着，我睁开眼来开口道：“我们去伐舟。”

　　“太液湖？”

　　“就那。”

　　他便挣扎着要起来。

　　这次轮到我捂住他眼睛，说：“继续睡。”

　　双双失笑。

　　早饭后，他派人去安排马车，我在院子里等着，突然，有人叫我：“郡主。”

　　自从我嫁给秦幽以来，大家便都改口叫我丞相夫人，但是不多听到叫我郡主的。

　　我转头来，是杜玥。

　　“怎么了？”

　　“属下决定，去江浙。”

　　我沉默了，我一直都知道，自从献王失踪以来，杜玥的焦急难过不比我少，但是她一直碍着献王对她的叮嘱，保护我的安全而犹豫，如今我有秦幽的保护，她也不必耗在我这里了。

　　“对不起”这一句是我真心实意的。

　　“属下，尊重郡主的选择。”她摇头。

　　这下我更愧疚了：“我希望，你真的能找到他。”

　　我说的是找到他，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我为杜玥准备了充足的盘缠，又准备了马。亲自送她离开了。

　　有时候我挺羡慕杜玥的，至少她可以选择潇洒离开，我就不行。

　　“她去江浙了？”秦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是啊”我回道，“本来就是献王的护卫，怎么能让她不找主人。”

　　“倒是忠心。”

　　我苦涩的笑笑，想着自己当初听到消息，却是大病不起，连找他的能力都没有。

　　“或许，真的只是失踪呢？”我喃喃道

　　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