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渊皱了皱眉头,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疼得他渐渐清醒了过来。
谁知这刚一醒,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系在柱子上,紧得让他觉得有点难受。
而且他很快又发现,这个无名真是既谨慎又狡猾!身上绑成这样也就算了,手还格外扎了一圈!更让他又气又恼的是,自己现在除了这身衣服,什么都没了!
四周很静,似乎是一个和地下室差不多的阴暗屋子。
呵,肯定又祸国殃民去了。
柳墨渊以前从来没有这样骂过别人,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他比兔子强。
绳子很硬,很结实,甚至结实得有点不像话了。柳墨渊的手腕挣得生疼也不见这绳松了多少,心里不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女的!劲这么大!
也怪他的灵力连一半还没涨回来……
一直都没有人来,柳墨渊就这样被挂着晾了一天。
翌日晚 白氏
昨日,几人已经去过地下,但能做的只是将柳墨渊的东西收拾收拾,四处看看,没有发现,没有意外。
在白氏凑合一宿后,众人又聚在大殿伤脑筋。
每人都是忧心忡忡,但也不知该怎么办。现在冒然总攻并不是好计策,因为五毒和无名还活着,两人都不是善茬。
而莫浅则一反常态,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呆呆的望着一切。
他最担心的就是柳辛权醒过来后知道柳墨渊被无名抓了的事。
林羽宥,白夜行两个也很担心。但白执原不说话白夜行也不敢擅自做主,何况他叔父白执义也在昏迷中;父亲林震青还没有醒来,林羽宥也不能放心离开。
气氛已经冰僵,但没有一个人知道怎么办,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白底染青衣的人匆匆进门,众人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柳宗主!”
“宗主!”
“您感觉怎样?!”
……
柳辛权健步如飞无疑是件好事,如绝处逢生般鼓舞了士气。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后面还有三人在拼命地追柳辛权,但到底没追上。
莫浅连笑都没有笑,默默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了进去,像只怯怯的小兔子一样躲在众人身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几位宗主陆续进了大殿,从他们的气色来看恢复尚好。各自落座。
互相客套慰问一番后,最年长的公孙衍道出了几位中毒宗主心中共同的迷惑。
“白老宗主,这毒到底是怎样解的?”
柳辛权用余光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柳墨渊,心中很困惑。他不知除了三顶针,这毒还能怎样解。他本以为能见到他的。
“这……”
白执原被问得一堵,好容易狠下心说出了柳墨渊。
“是那凌云公子。”
听至此,柳辛权暗暗一惊,随即为自己这个侄儿感到挺骄傲。但脸上还是一本正经,无丝毫波澜。可是当柳辛权疑惑为什么没有见到墨渊时,一抹愁绪竟悄然爬上眉梢。
“可凌云公子呢?何不在此?”
林震青一句话又将刚刚缓和一点的气氛拽到了冰点。没有一个人吭声,也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所有人都阴沉着脸。
柳辛权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是……?”
三前辈看懵了,而柳辛权却始终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到底怎么了?”
白执义虽不解,但仍隐隐觉得出——肯定是出事了!
“夜行,你说吧。”
白执原闭目扶额,他实在张不开这口。因为自己家防卫不严,让刺客混了进来,还打伤了自己的侄女,抓去了凌云,这让他怎么开口……
“父亲,我……”
呃……爹说不出口就了推给儿子,可问题是儿子也不知该怎么说。
四人干着急,而当下却没有一个人能主动,没有一个人敢说。
“羽宥,你跟我出来。”
林震青见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儿子叫了出去。林羽宥微微一怔,随即向众人一礼,跟着父亲走出了大殿。
过了很久两人才归。只是林震青也加入了沉默。林羽宥看起来有些颓然,一句话也没说,默默走了回去。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气氛就这样沉寂着,仿佛大殿内没有一人。
只是可怜柳墨渊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也没有人搭理他。
这是让我自生自灭?
他并不怕宫氏,甚至还有心情自嘲。大不了同归于尽呗!
因为柳辛权从他记事起就告诉他,可以失败,但绝不可以低头!威武不能屈!照他的力量,拼命一搏也不是没有胜算。
只是,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后,师父会怎样,墨淙知道会怎样,莫浅会怎样……
他也有放不下的人。
“你好啊,柳公子!”
门突然被人踢开了。无名悠悠闲闲的走了进来。
“又见面了。”
“哼。”
柳墨渊丝毫不给她面子,而且将头偏了过去。
“柳公子果然硬气!”
无名竟然也不生气,一脸挑逗的盯着他。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嗯?你想知道?好吧,满足你这个小要求。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在一片林子里,你的面具突然掉了,回头一望见面具上的带子缠在树枝上?”
“原来是你!”
柳墨渊恨得咬牙切齿,他当时就感觉是有人拽的自己,但看到缠在树上也就没有多怀疑,谁知道……
这女人手可真快啊!
“当然!你刚出现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没想到一试竟然真是!哈哈!”
见柳墨渊又不说话了,无名反而觉得没意思,她恨不得弄死他,但宫威明确说了,要活的。
因为柳墨渊和莫浅杀了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妹妹,但是她把账全部算在了柳墨渊头上。更可笑的是,她这样做就因为他比莫浅大一岁。
虽然她知道真正动手的人是莫浅,柳墨渊就是个墙外放风的。可偏偏她看他不顺眼,你不是这人大哥么,那账就是你的!
既然不能弄死,气死!
“哎,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杀那个小白?”
“不想!”
还能为了什么,就是在故意钓其他人上钩!要不然以她平时的作风,白铮荛早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告诉你,”
她才不管他想不想听,只管自己说下去。
“我就是惦记上你那个弟弟了!来一个是一个,多好!对了,你那些东西我都扔那屋里了,知道那些人看到以后的表情吗?哈哈!我是不是该制造个机会让柳辛权看看他侄子遗物?”
无名扬着脸,为妹妹复仇的快感使她没有发现柳墨渊身上那可怕的杀意。他还记得,当时他带着莫浅在安阳的深山老林、各个客栈找了十几日,但至今仍未告诉他找的是谁。而且他们也一直没有发现柳墨淙。这人真是……
“你答应过我,不伤其他人!”
“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你父亲没教你不能撒谎么?呵呵!”
无名已经成功点燃了柳墨渊心底最深的怒火!她揭了他伤疤,她提了他的父亲!
柳墨渊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生生挣开了这些束缚!全身周围血腥弥漫,杀气腾腾……
无名一惊,瞬间收敛了几分笑意,冷冷盯着盛怒的柳墨渊,提剑便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