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凌云大哥，这下真叫你说中了！”
莫浅气息微乱，深邃的眸子中难得的含有一丝惊恐。
“白氏、公孙氏、林氏，柳氏的几个老宗主全部被宫氏刺客暗算，如今重伤……”
“柳氏？！”
柳墨渊心里咯噔一下。
柳氏当时不剩几人，柳辛权原本是柳墨渊、柳墨淙父亲的弟弟。只是他不喜世俗，对外称不再过问世事。以至后来便开始教两个侄儿剑术，称呼也就这样开始乱套了。
柳墨渊走后，柳辛权一人扛下了柳氏残局。于是“柳老宗主”也就被人叫起来了。
“云大哥，你这么关心柳氏干嘛？难道你原是柳氏中人？！”
“不是……”
这句话说出口后，柳墨渊心里更加难受了。明明就是，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认，还要说这种违心的话。可他又做错了什么……
“哦。”
莫浅见他这样，心里不禁起疑。会不会凌云大哥就是柳氏族人，怕暴露身份？
算了，还是等他自己说吧，这么猜瞎谜也挺没意思的。
“那刺客是五毒的师兄无名，毒道与剑术造诣都非常高。江湖流传他见了敌人后都会自报家门，但仍然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因为没人活着回来过，所以就叫他无名了。听着挺吓人的，不过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嗯。”
柳墨渊对这个不太感兴趣，现在他最想知道师父怎么样了。不过，这仇得报！
“大哥？”
“我去看看。”
“别！你可别了，我这种事都干多少回了，你这叫人抓着怎么办？几天前才帮白氏打了一仗，现在白氏就没有不认识你的！”
“我……”
“听话！我讲给你听还不行啊！”
“……好吧。”
现在不管是谁说凌云不是柳氏的人，莫浅都不信了。如果与他无关他怎么会跟掉了魂儿似的！
不是柳墨渊不想藏，是真演不下去了。还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呢……
“听那些人说，应该是无名趁白氏座谈会散会时几位老宗主一起商讨战况，扮成门生偷偷下的手。好像他是用毒了。”
“不过我找了半天也没见到那几位宗主，可能是被白氏保护起来了。现在白氏上下只有几个直系、上卿知道此事，门生们只敢私下猜疑。”
这么做也对。如今正是在紧要关头，一旦此事外泄，人心惶惶，如战必败。
不过，为什么林羽宥和白夜行邀他们去仍不得解。林羽宥并不知道柳墨渊的身世。
莫浅本来只是同情，见柳墨渊的反应后竟也有些着急了。
接下来不管莫浅说什么，柳墨渊都是一个劲的嗯嗯嗯，什么也没听进去。莫浅见他已经把自己封闭了，也不再打扰他。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莫浅闭了半天的嘴又闲不住了。
“你也别这样，现在担心有用么，都已经发生的事了。”
柳墨渊还是没理他，继续发自己的呆。
“明天见到柳前辈再说，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嘿！”
“你这是确定了，我是柳氏的人？”
这似是疑问，但语气平淡得与陈述句无异。早晚会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反正我知道你是我哥哥，我是你救的。你也不用想那么多。”
柳墨渊垂下眼帘，没有出声。
莫浅将手伸进腰间一直佩着的乾坤袋，掏出来一只小陶笛，轻轻送息。
两人坐在林边客栈的屋顶，月光如水银泄地。夜风袭来，白衣微扬。
“云大哥，好听不？”
莫浅一句话给这意境打了个稀碎。
“嗯。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
柳墨渊感觉心里舒服了些。这曲子不一般。
“那当然！对了，你不也有个玉块做的那……那什么？”
“排箫。”
柳墨渊提醒道，心中无语，这也忘……
“哦，对。它有名字么？”
“有，霜夜。它呢。”
“浸寒。也是玉的。我说它是我捡的，然后我就自学成才了，你信不信？”
“信。”
柳墨渊随口一应，也就当陪他玩了。
“就你会信。”
莫浅的话看不出是逗他，还是在感叹。柳墨渊问了句。
“怎么？”
“就你说信，别人问一个一个不信。”
“哦。它真是你捡的？”
“不是。”
柳墨渊：“……”
又被这小子耍了。
“你以为那人傻啊，丢了也不知道召回去！哈哈哈哈哈！”
莫浅这么一笑，差点从房顶咕噜下去，还好柳墨渊给提了一把。
“小心点。”
“嘿嘿，你现在高兴啦？”
“嗯。”
“走，睡觉去吧，哄你可累死我了。”
莫浅打了个哈欠，一跃下了屋顶，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柳墨渊望着他的身影，微微一笑。
“有人在身边也好。只是墨淙，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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