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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爱情别馆(上)

【安室透同人】零影

林间山路蜿蜒向前,向山林的深处一路艰难地延伸。两侧是高大的树木,时而有飞鸟穿梭其间,留下一串啁啾的晨鸣。昨夜下过阵雨,道路表面泥土潮湿。初醒的阳光逐渐穿透繁茂层叠的树叶,前方萦绕的雾气在旋转升腾的过程中消散不见。

白色马自达在这片森林中沿着崎岖的道路匀速前行,车窗开着小缝,清新的空气得以灌进车内,清洗着我的肺叶,让我的身体官能在漫长的行程中保持清醒。

我扭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他在我的身旁安静地开车。我们还是像往常那样,经历着一大段时间的沉默不语,但二人之间的气氛,却相较于往日缓和了许多——自从上周在游乐园共度了一段时光后,安室与我逐渐地熟悉了彼此。那是我们第一次长时间地交谈,虽然不能向对方完全敞开心扉,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我们都在做着与对方交心的尝试。我能发觉,在某些方面,他真的与我太像了。但愿他对我走出的这一步,不仅仅是出于工作目的,纯粹只是为了与我加强搭档间的默契……

也许是因为我的内心实在太过孤寂,我的大脑时常产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要谨记,他是名为Bourbon的罪犯,我是诸伏警官的妹妹……

“所以,你看到早起捕猎的野人了吗?”安室调侃式的询问打断了我的思绪。

“一段无聊的传说罢了,”我继续看着这片被“野人传说”赋予了神秘色彩的丛林:“这种恶劣的故事也就只配用来吓唬那些想要偷偷上山探险的小孩子。”

“嘛,也是。”他一边答复一边专注地看向前路:“所以那位老兄才会不顾危险独自上山啊。”

安室所谓的“那位老兄”,是三周前突然音讯全无的组织底层成员菊地次郎。根据调查报告,他最后一次现身的地点为这片山林深处的一座古堡。

这座古堡据说是半个世纪前某位富商众多别馆中的一座,不知为何在十几年前突然被主人遗弃,后来便日渐荒废。经过多次转手变卖与租用,如今的古堡落到一届聚会举办方的手中,他们计划在古堡中举办一场情侣舞会。正巧借着这个机会,组织命令我与Bourbon前往古堡,调查菊地的行踪。

我瞟了一眼被贴在车内的菊地的照片:橘色的短袖衬衫、浅棕色的短裤。这是他失踪前最后的形象。

道路两旁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没有树荫的遮蔽,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我们清晰地看到,在远方的山头,伫立着一座古旧的城堡。那便是今天任务的目的地——爱情别馆。

这是一座占地面积极为庞大的奢华建筑,虽然外墙的砖石早已经历过岁月的风化和雨雪的侵蚀,但从斑驳的痕迹中仍可窥见半个世纪以前的宏伟。

偌大一座公馆,数十年间在这片静谧山林的隐秘深处孤独地驻守,用它灵魂深处的沉寂,向来往的过客倾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我站在玄关外,注视着敞开的大门内部,闭上双眼倾听——夏风侵入室内,在空阔的一楼大堂中兜了一圈,留下时光的低语。

那一刻,我本能地渴望感知它的故事。

“凉,我们上楼吧。”安室填完舞会嘉宾的名册,拎着包裹朝我走来。

参加舞会的情侣,都被安顿在古堡原主人家仆的住所。虽说我们所处的是家仆的房间,但这里也相当豪华,房间宽敞,家具齐全:柔软的双人床、大气的沙发、古典的茶几和烛灯,以及被整齐摆放在柜子上的精美茶具……不愧是大富商的别馆,这里的住宿条件丝毫不逊于当下的顶级酒店。

而这,只是那位富商所拥有的众多公馆的冰山一角。

今天上午,舞会举办方将会开展一个古堡的观光介绍活动。在房间内安置好行李后,距离活动还有一段时间。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墙边,一手扶上墙体,侧身将耳朵贴在墙面上聆听。砖红色的墙皮被太阳晒损严重,手指稍稍用力,细碎的油漆渣便会脱落。室内的四面都是实心墙体,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凭借着第六感,我总觉得这一整座古堡,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勾引着我,诱我探寻。我继续仔细地观察着,在窗边的墙壁上,有一处极浅的凹痕——只有将脸完全贴在墙上,才能将其察觉。

安室双手插兜,站在房间中央的床边扫视室内的各个角落:“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我们可以暂且安心住下。”说着,他直径往床上一坐,习惯性地将刘海向脑后一撩。

“不对哦。”我走到窗前,顺着墙皮上微微翘起的一角,将一整块已经风干的油漆轻轻掰下:“现在放下警惕,未免过早。”

墙皮下方砖裸露出来。在那冰冷的墙砖表面,嵌着一个弹孔。

活动开始,安室和我跟在舞会主办方的导览小姐身后,听她讲解着有关古堡的信息。

如组织的情报所述,这座古堡是半个世纪前一位富商的私人住宅,他在夏日特定的时间段会从市区的别墅搬到山间避暑。跟随他一道前来的,还有他府上的众多家仆与保镖。据导览介绍,这位富商极为神秘,甚至鲜有人知晓他的真实姓名。有人传言,他是靠着贩卖宝石发家致富,但也有人说,别馆的主人似乎在社会身份之外还有黑道的背景……

我们混在众多情侣中,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走进二楼的大厅——这里便是今晚舞会的举办场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铺洒在鲜红的地毯上。天花板悬挂着一排极其华丽的水晶吊灯。一切都宛若古典的西欧宫廷。礼台背后的墙面上,装裱着一张巨幅油画:一男一女站在城堡露天阳台的栏杆边缘,身后是被斜阳余晖浸染成金黄的天空。他们二人紧紧相拥,做出接吻的姿态,但画面却在他们即将吻到对方的那一刹那定格,将爱情触感发生之前的那段空隙永久保留。两个深深相爱的人,因为画家这番“调皮”的设计,将这个永远接触不到彼此的姿势保持了数十年,沉醉、凄美,在浪漫的氛围中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这幅油画的名字,叫做《遗憾》,”导览小姐站上礼台,向我们解说:“它是古堡原主在别馆建筑的期间亲自命人绘就的,整个古堡也因此得名为“爱情别馆”……油画描述了一对因为战乱不得不分离的恋人在城堡中拥吻的场景,但画面却停留在了他们接吻成功前的一瞬,使这个未完成的吻成为了被永久封印在油画中的‘遗憾’……”

讲解结束,全场陷入安静。我盯着从画中情侣唇齿间的空隙里透过来的夕阳,看它如何徒劳地弥补着这场既成的缺憾。

黄昏穿透初夏傍晚潮热的大气,沐浴在我的身上。

我与安室并肩坐在别馆花园的长椅上,看着一寸寸向山脊后方下沉的夕阳。我们花费了一下午的时光,在别馆的里里外外秘密勘察,却调查无果,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菊地次郎留下的痕迹。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我叹了一口气,疲惫地伸展着胳膊。

别馆的四周是四方形的高大围墙。围墙的内外侧分别有一道环状的人工河道,清风吹拂着水面,将平滑的黄昏搅作一池细碎潋滟的光影。

安室顺口提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这两条人工河道,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进行打理,但却依旧水质清澈……”他的语速逐渐放缓,继而恍然大悟:“等等!这说明它们在地下连通着新鲜的水源,而且这里的下水道系统很发达。”

原来如此。我们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还有下水道系统没有排查。

但它的入口又在何处呢……整个别馆好像都已经被我们搜遍了……

“真美啊。”安室冷不丁地在我身旁感叹。

“什么?”

“夕阳。”他惬意地将双臂环抱在前胸,望向对面的山峦:“别总是那么紧张嘛——在执行任务的空隙也要抓紧时间享受闲暇。”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太紧张了——心中藏着不能向任何人倾诉的秘密,在人性最阴暗的角落中苟且存活,一处看似微不足道的失误就足矣让我和身边的人丧命……我焦虑到有些神经质,我不知道下一秒的我会因为应激反应而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我确实需要放松下来。安室这句自我宽解的话语,却也成为了我缓解压力的一剂良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总是说些感慨的话,而这些从他口中倾吐的自我宽慰,往往能够直击我心,精准地包裹住我正在流血的伤口。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的天际,迟暮外圈的光晕灼烧着过往的云霞。那十数万万千米以外的光源所散发的热量,穿透漫长冰冷的黑暗,拥在我的周身。头顶这片本将陷入黑暗的天空,被太阳最后的余晖染作了暖色调。橙红色是浓烈且坚定的颜色,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真相的焰火,像凝聚于狂奔者身上的热情,像油画中那对恋人心中炽热的爱。

临近舞会,我在房间内的梳妆台前用眉笔描画着眉毛,通过镜子看着边整理领口的扣子边从浴室中换好衣服走出来的安室。他穿着白衬衫配黑色马甲和黑西装裤,衬衫的袖子被挽到肘部,露出一段精干的小臂。

“敬业啊,”安室笑着走到我的身后,将他的西装上衣披在我露出的肩膀上,并与我共享着一面镜子,系上他那条为了配我的礼裙而特意挑选的酒红色领结:“你居然还去烫了头发。”

我看着镜中自己的一头卷发,调侃着拿他打趣:“换一种心情嘛——再说了,我不打扮得漂亮一点,怎么配得上你这个大帅哥呀?”

“哈哈……你就饶了我吧……”他听后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我们就这样轻松愉快地调笑着对方——这久违的、爽朗的笑声。

在我倾身向前专注地佩戴耳坠的时候,他突然靠近我的背后,直接上手将一个绳状的东西套在我的颈前。

我倒吸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式地抽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我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呐……”他用低语嘲笑着我的警觉反应,继续小心翼翼地将手从我面前绕过:“喏,送你的礼物。”

一条项链被戴在了我的项上。

一条精致的镶钻玫瑰金项链,纤巧的水波链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闪着光泽。一朵混合金质地的玫瑰,在我的锁骨中间热烈地绽放。

我站起身,凑到他的身边,与他一道看向镜中——经过精细地讨论和充足的准备,今晚的我们十分般配。若是忽略掉相互之间内心上的顾忌,我们便与一对正常热恋中的情侣无异。

我亲密地将手搭上他弯起的胳膊,与他走出了房间。

舞会中的人们,都沉浸在被人为营造出的浪漫气氛中,并在这被刻意制造的氛围里,面对着心爱的人,在脑海中自主产生出热恋的情愫。

这是我们第二次相拥而舞。他还像上次一样,有意无意地与我聊着天,时而敏锐地留意着向我们接近的人。

极为相似的场景,总能让人幻生一种恍惚的错觉,并引起大脑神经自行催生的比较欲望。我清醒地认识到,此时的我,已经习惯了与他进行肢体接触。对于他的触碰,我不会再产生像上次那样生理或心理上的抗拒感受与躲避情绪。

我们协调流畅地踩着音乐舞点,熟练地配合着彼此,将这种情侣间的密切与默契演绎下去,顺利骗过所有人。

周身的灯光在音乐的尾声中逐渐黯淡,他又一次握紧了我的手。

主持人小姐走上礼台,站在《遗憾》的正下方:“……下面即将进入聚会的最后一个环节……”她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抽奖箱:“我将从箱子中抽出一个编号……被抽中的情侣,将以接吻,来弥补这场被封存在画面中的“遗憾……”

“……75号。”

聚光灯照在我们的身上,周围漆黑一片。

我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所措。

他笑了。放松、适意、温和、柔缓,甚至好似早已彩排多时那样,读这个突如其来的荒谬游戏习以为常。

他的笑容使我内心一颤——这是我第一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状况以外的奇妙情绪击中。

他慢慢从我的腰间抽出双手,握住我的两肩。我像触电般抖了一下。

在那一刹那,我内心中充沛的情感像即将决堤的洪水,在左心室被长久抑制的促狭空间中翻涌。我微微开口,想要轻声对他说些什么,通过言语来排解这种疯狂且愚蠢的悸动,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搜肠刮肚拼凑出的断续词句,在被他注视的微妙感觉中散作云烟。

我承认,紫灰色是令人沉醉的颜色。夏夜河畔暖风般的温柔,在他眉眼微低的瞬间,冲破我的凝神,逆着我呆望的眼波,潮水般淌进我的脑干。

我只得那样痴痴地将脸朝向他,却又在他所散发的浓烈气场中不断躲闪着目光。我那颗疯狂跳动的心,那已经乱作一团的心弦,在每一个我与他对视的瞬间,被他轻柔地撩动。

他开始慢慢向我凑近,闭上眼睛,将头朝我的方向埋下。他的面容在我的瞳孔中逐渐放大,占据着我全部的视线。

这不是幻觉。我感受到他的鼻息随着他的逐渐逼近,愈发浓重且急促地扫过我的面颊……他衬衫领口的香水气味让我头晕目眩。我看见了他泛红的耳垂。

他离我太近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脸庞的温度。

而我的双颊,也在像晚霞的浓云那样灼烧。

在周身嘈杂的窃窃私语中,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似曾相识的动荡不安……

而我,正在这份慌乱与窃愉交织所就的动荡不安中犹豫着、享受着、希冀着、祈祷着,我在此间得以永生。

跳舞之前不该喝酒的……

视野逐渐迷离,我索性闭上了双眼。

他的气息喷进了我的呼吸器官,陌生又熟悉的滋味,带着酒后的微醺。最终,内心中原始的野性冲破牢笼。我在黑暗的视域中摸索着,找到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

或许,就这一次——请原谅我这不顾一切的癫狂……

我稍稍缩紧双臂的力量,踮起脚尖。

我们在漆黑的氛围中找寻着彼此,向对方无限贴近。凭借着灵敏的触感,他双唇的轮廓正在被我微启的嘴唇愈发清晰地感知……

我的唇、我的大脑、我的全身都在发软。

——我渴望我的生命能够在这一刻被永久封存。

然而遗憾终究不能弥补遗憾。

就在这个吻还差几毫米就要达成的时刻,强烈的震感向我们袭来。我一个没站稳,扎进安室的怀里。

突然降临的地震,是传奇的神谕。

他平稳地接住了我向他栽倒的身体,拉着我穿过惊慌的人群,冲向舞厅的黑暗角落,蹲下身将我安顿。水晶吊灯在头顶剧烈地摇晃着,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化作晶莹的碎片。

还好地震的震级不大,在短暂的震感过后,没有人员伤亡。

我靠在他的臂弯里,与他静待余震的结束。

在几轮余震过后,我们所在角落的一块砖石,在地震的波动中开始松动。黑暗中,我隐约看到一块类似插栓的小木块从墙砖的缝隙中脱落……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脚下的大理石地砖突然向下翻开。

我们就这样机缘巧合地掉进了密道——一条直线通向黑暗的陡坡。

在恐惧与眩晕的交错下,在被重力牵引向下滑落的漫长过程中,我逐渐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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