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扬起笑容,闫琛还是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何远不爱笑的,所以很少有这样阳光明媚的时候……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何远拎着闫琛的领口便将人扯了起来,他凑近了,似乎要从闫琛脸上探索他细微的表情。
闫琛阖下眼眸,任由他来回打量,半晌也没吭一声,倒是何远先沉不住气了。
“呵,说话。”他手上一用力,闫琛右手在他手上像摆弄的玩意一般,轻轻松的就倒折了过去。
疼,像是炸开了一样。
“啊!”闫琛吼了一声,剩下的都被他憋在喉咙里,嘴唇都咬破了。
何远轻轻抚摸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亲昵的仿佛他们本该如此。“你不是最怕疼了吗?”他说话时冰冷的唇角触碰着闫琛的额头,“疼就记住了,是谁让你这么疼的……”
闫琛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听到耳朵里的话更是细碎的,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疼。
闫琛转过头去,何远的嘴唇开开合合,他在,说什么?
眼前一黑,是他冰冷的手掌,后面这句话他听清了。
“生辰快乐,闫琛。”
生辰吗?到了啊。
闫琛这个时候才有了何远不是人的实感,整个怀抱都是冰凉的,甚至还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
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曼,那是一股铁锈散开的味道。
“何远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怎么,不疼了?”
不提还好,一提胳膊处跳动的疼就像要炸开了一样,随着血流每一次迸发一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可以这么疼?闫琛不禁想到。
“别想了。”何远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他。
我怕你不疼,又怕你太疼。
甚至一直到后来,闫琛也说不清他抱着他的时候,是谁,是何远,还是那具古尸。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闫琛睡醒的时候他还在祁山山下,没有老瞎眼,也没有何远。
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证明他曾经来过这里,跟他们一起。有好长一段时间他无法分辨真假。
最后还是闫家派人来接的小少爷,马车上,陪同的还有爱子心切的闫夫人。
“怎得想不开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了?喊上几个伙计也是好的,再不行知会家里一声也好啊?”
“没有哪不舒服吧?”说着闫夫人忙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闫琛撇撇嘴小声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明明,明明有那么多人,想着他眼前一亮,“对了,娘,你知道何远吗?”
“何远?”闫夫人一怔,“这名字好生耳熟,不是何家那个夭折的小儿子吗?好端端的你提他作甚……”
夭折,闫琛阖上眸子,靠坐在马车里,原来是这样吗?
他可真是实在分不清,何真何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