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冷风阵阵,时不时随风滴落几点雨水,打在皮肤上,冰凉彻骨。
远方的天空一片漆黑,月亮孤单的被浓厚的雾霾掩在深处,虽偶有夜风相助,却始终没有冲破厚雾。
一时间,沈方意没有说话,她将空空的牛奶瓶子捏在手里,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夜幕将她瘦弱的身影笼罩着,给她平添了几分忧郁的气息。
严肖雨受不了这有些令人窒息的沉默,刚想开口的时候,沈方意抬起了头。
“见到他了么?”
这个‘他’,严肖雨当然知道指的是谁,她轻咬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
沈方意勾了勾嘴角,想要笑,却没有笑出来,最后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带着不肯认输的倔强。“真好,我都来了快一个月了,也只在参与救援的时候匆匆给他打了个照面,而他却根本没有认出是我…”
严肖雨下意识的摇头解释,“这应该是个巧合,不然我们也应该碰不…”
“严肖雨!”沈方意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我想通了,我来这里做志愿者并不是为了乔致远,我是,我只是…”
沈方意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有了声响,她这样断断续续的话语,别说严肖雨,就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沈方意双手抹了下脸颊,试图将流下的泪水擦干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很羡慕你,羡慕的发狂,妒忌的快要扭曲了!”
“你离开的那四年,是我陪在他的身边,寒冬酷暑,阴晴圆缺,一直都是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他始终不能回头看我一眼呢?”
严肖雨沉默着叹气。
感情这回事,谁也搞不清楚它的因果,也没有规律可寻,所以在这条道路上,有人可以一帆风顺,甜甜蜜蜜,有的人却披荆斩棘,满身伤痕。
感情这回事,只要不负自己便好,至于其他,也只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在沈方意感情的这件事中,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严肖雨了,她既不能站在沈方意的立场上指责乔致远的薄情,也不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劝她及时止损,放下过往。
严肖雨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远处嘈杂声突然大了许多,打破了这一隅的安静,冷风带着远处的嘈杂声进入她们的耳朵,是第二批进入山村的志愿者回来了。
“我想,我该放弃了!”
沈方意大步走进混乱的人群,却在严肖雨的耳边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眼前帮忙抬担架的瘦弱身影印入了严肖雨的眼眸,刺的她的双眼干涩的发疼。
跟着沈方意的后面,严肖雨奔向了另一个抬着重伤群众的担架,她熟练的为病人做着各种初步检查…
其实她们两个人都知道,现在并不是适合谈儿女情长的时候,此刻他们每个人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转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过去,淮轶区的天空也久违的放晴了,连续数个月的阴雨天气算是彻底过去。
受灾最严重的鲤城也在逐步恢复正常,灾后重建的事情也有政府派来的人员专门对接,而他们这一批批全国各地赶来的志愿者,也已经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这一个月内,严肖雨没有在见过乔致远,与沈方意也是匆匆的几次照面。
倒是有一天在临时搭建放物资的仓库内见到了汪子沫,汪子沫比以前憔悴了不少,也瘦了不少,和以往荧幕上的鲜肉形象相差甚远,有了几分沧桑怪叔叔的感觉。